爺什麼時候這麼無聊了?難道,他也是希望我和這個蘇湛多有接觸?隨即道:“你去找皇爺爺做什麼了?”
蘇湛道:“前陣子微臣去了武當一趟……”說到這裡,抬眼看了看朱瞻基,他也沒起身,倚在榻上懶洋洋地微笑著。
蘇湛接著道:“皇上就問了微臣一下武當金殿的事,鄭和大人下西洋的事,還有遷都的事。”
“哦?”朱瞻基眉宇一挑,“皇爺爺問你的意見?”
“是,微臣愚鈍,索性皇上沒有怪罪。”
朱瞻基笑道:“你不愚鈍,我想,皇爺爺不僅沒怪罪你,還誇讚你了吧!”
蘇湛一愣,朱瞻基坐起身來,道:“我道是皇爺爺怎麼差你來告訴我那麼一件小事,竟是為此……”
蘇湛不解,望著朱瞻基滿臉迷惑。
朱瞻基從塌上下來,緩緩走到蘇湛身前,道:“皇爺爺最近叫我寫寫遷都之事的利弊交給他,恐怕他是想叫你與我討論一二吧。”
氣溫炎熱,朱瞻基雖然還是穿的長袖,但是裡面卻沒穿小衣,此時忽地從榻上下來,衣服也沒好好規整,從金色的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來,只看得蘇湛臉紅心跳。
朱瞻基卻不以為意,拉著蘇湛的手,道:“走,先不管那些,我帶你去看我新捉的蛐蛐去。”
蘇湛趕緊抽出手來,心中嘆道,這個朱瞻基太基情了!是不是該娶媳婦了!
朱瞻基此時也是一愣,道:“你手怎麼那麼涼?”
蘇湛回道:“微臣是看殿下如此平易近人,體恤下屬,自然瀟灑,有些心下惶恐。”眼神卻斜楞著,瞟了一眼朱瞻基露出來賣弄的肌肉。
朱瞻基微赧,沒想到蘇湛還是與他如此疏離,彷彿在去武當路上的拉攏全是徒勞似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把衣襟好好整了整,冷聲道:“你竟是被我嚇得手腳冰涼?”
蘇湛見朱瞻基的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趕緊道:“微臣以為,殿下應該以大局為重,切勿玩物喪志啊!”
“呵,玩物喪志……”朱瞻基苦笑一聲,心中悵然嘆道,我從小到大,哪天不是時刻記得以天下為己任,時時提醒自己,只有與這蘇湛在一起猜了猜燈謎,鬥了鬥蛐蛐,竟是平生中少有的樂趣了。沒想到蘇湛居然這樣看自己,難道自己在他眼中,竟是個不學無術的昏庸無道的傢伙嗎?
想到這裡,朱瞻基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心底湧上一絲苦澀,蘇湛,你竟是這樣的人嗎?難道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連個兄弟情義的朋友都算不上?
正當朱瞻基希望的彩色小泡泡即將破碎的時候,蘇湛又道:“不過人活著也不能太累,偶爾玩一玩,放鬆放鬆嘛!”
朱瞻基猛然轉頭,蘇湛的笑臉就映入眼簾,在夏日的酷熱中綻放,絢爛如花。
蘇湛抿嘴笑著,輕輕挑眉,道:“什麼好蛐蛐,不會是大棺頭吧!”
“也就你能抓到那種蛐蛐,”朱瞻基這時也笑了,“還能叫你贏了,真是奇怪。”
“那當然,微臣我有必勝秘籍嘛。”
“呵!哪天我非把那秘籍從你嘴裡套出來。”
“那可不行,微臣嘴可嚴了。”
“那我就把你灌醉了,扒光光,用小皮鞭抽你,打到你說為止。”
“……”
“你怎麼了?你臉怎麼紅了?喂喂……你上哪?”
……
夕陽斜照,殘陽打在金水橋上,漢白玉反射出夢幻一般的光芒,空氣中的溫度已經不似下午那般炎熱,蘇湛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朱瞻基,不由地浮上了會心的微笑,腦海中幾個亂七八糟的詞彙不安分地一個又一個蹦了出來:基情,皇孫,清冷,少年,才氣……蘇湛晃了晃腦袋,算了,別想了,就給他起個外號叫基情小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