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反應也是嚇了吳亮一跳,吳亮壓住嘴邊的話,道:“沒有沒有。”
夏煜這才又坐了下來,恢復了懶懶的樣子,道:“你小子到底搞什麼鬼?”
吳亮暗暗嘆了口氣,才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一直以來,你覺不覺得蘇湛有什麼不同於我們的地方?”
他的這一句話,使得夏煜的酒唰地醒了,警惕道:“什麼意思?”
吳亮撓了撓後腦勺,含糊道:“大人你之前叫我留意蘇湛有沒有暗中為紀綱賣命殺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似乎有種特殊的氣質。有次夜裡和他談話,我看著他在微風中撩動的髮梢,竟一時錯覺他是個像蓮花般的女子。”
夏煜握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纖長白皙的手指骨節上隱隱透出條條青脈,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壓著心中的紛至沓來的聒噪,微眯的眼角瀉出陣陣寒意,緩緩反問道:“是麼?”
第七十七章 新兵上任
吳亮沒有注意到夏煜突然透出的冷意,自顧自地,緩緩道:“只是我沒想到……”
夏煜聽到吳亮這樣的言語,雙手已經如溼潤的蛇皮般冰冷黏膩,一雙眸子裡,竟不自覺已經騰起了隱隱殺機。
吳亮絲毫不察,接著道:“有流言說,蘇湛好色,你有所耳聞麼?”
“那又如何?”
“沒什麼。”吳亮不知如何開口,神情故作輕鬆道,“我聽說京裡有人愛養美男子,你說蘇湛這種人是不是符合那相公的條件?”
夏煜略怔,隨即笑了,道:“你喝多了?在說些什麼!”
吳亮訕訕道:“沒什麼,喝酒喝酒。”隨即心中嘆了口氣,與夏煜對斟了起來。夏煜目光深邃地注視了吳亮片刻,也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
窗外,無盡的蒼穹上,一輪圓月高照,冷眼旁觀著這世間百態……
當在蘇湛房中的坐榻上昏睡了一夜的朱瞻基悠悠轉醒的時候,天邊已然泛出魚白。
他覺得渾身無力,有幾分痠痛。揉了揉惺忪睡眼,環視了一下四周,才發覺自己在蘇湛家裡過了一夜。
蘇湛在他腳邊不遠處,斜倚著正睡得香,靜閉的眼眸上,美好的長睫如絨絨的軟絮,輕輕覆在雪肌之上。
朱瞻基悄悄起身,不想打擾蘇湛的夢鄉,卻剛剛發出了細微聲響,就聽到蘇湛懶懶的聲音問道:“殿下醒了?”
“嗯,我怎麼在這裡睡下了,”朱瞻基見蘇湛已經醒了,撫了撫疼痛的額頭,道,“我怎麼記不得怎麼回事了。”
“殿下似乎酒醉了,就在這休息了。”蘇湛想趕快敷衍過去。
朱瞻基滿腹狐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有些混亂道:“我幹什麼來了?”
“殿下告知不日要陪同殿下去賑災,臣已知曉。”
“哦。”朱瞻基還是有幾分渾渾噩噩,道:“那麼孟宇的事也已經和你說了吧?”
孟宇?蘇湛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這人是當時和朱瞻基去武當的時候,路過光州光山縣時,遇到的那個落魄布商後人,便道:“孟宇什麼事?”
朱瞻基笑道:“前陣子我派人治了那個貪官縣令,孟宇那邊,我也派人打聽了,據說他已經靠著你的什麼織染秘籍東山再起了,瞧見了麼?我身上這身,是他的工坊進貢的。”
聽說這孟宇的未來有了著落,作為御用作坊,看來他祖上傳下來的產業也沒有白費,蘇湛心中也是欣喜。
但是聽說他法辦了那縣令,心裡卻隱隱感到不安,因為當時在光州的時候,連那孟宇都知道,那縣令和紀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麼一想,那麼朱瞻基拔了紀綱紮根在百姓深處的一顆毒牙,紀綱或許已經知道了,而因此才安插蘇湛更接近朱瞻基,成了他的親軍,也未可知。
朱瞻基覺得渾身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