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隔日才回京。
李延有些疑惑,李鶴回來便去安撫他們,明珠呆在家裡,心中始終掛念著遠在河縣的袁醫師和雲英。
“夫人,太醫來了。”
來的太醫是李鶴特意找的,他怕明珠留下什麼後遺症,專門求了最好的太醫過來給明珠醫治。
太醫為她調養,很快便診斷出她的脈象像是更生產不久。
他極為震驚,李鶴府裡倒不像填了子嗣,那這孩子去哪了?
明珠知道不好,眼下卻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得哀求:“孩子不在這,大人可否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多謝了。”
明珠的樣貌,本就可人,近來虛弱,看著楚楚可憐,那太醫性情溫順,很好說話,也不是多事之人,只道:“夫人注意身體,切莫逞強,我開的藥,記得按時喝。這樣才好養好身子,懷下一個時,不至於遭罪。”
還要懷麼?
明珠不想。
她便問太醫:“有沒有可致人不懷孕的法子?”
太醫疑惑:“夫人不是與殿下很是恩愛麼,為何不想有孩子?”
明珠自知再說下去怕是壞事,只含糊道:“剛生完孩子,著實在死門關走了一遭,我有些害怕。”
太醫寬慰:“女子都要這天,夫人不必害怕,殿下這麼愛您,定是找最好的產婆為您生產,很快便過去了。”
明珠不再說什麼。
若是袁心水在,她還能與袁心水要這種東西,可他現今不在矅京,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備不住李鶴再與她發生關係,明珠只好求助夏晁。
夏晁自上次親眼見到李鶴把明珠搶走後,把明珠帶出矅京的心思,越發強烈。
明珠約他老地方見,夏晁來的晚了一些,雖刻意隱瞞,明珠還是看出他有些不對勁,問道:“受傷了?”
“小傷。”
夏晁之前離京,沒在崗位上,被人捅了出來。
好在沒被人發現離京的事,只說是翫忽職守。
李永業罰他三十棍,整個後背都是斑駁的傷痕,放在旁人早就起不來了。
夏晁身體硬朗,裝作無事。
明珠抿唇,什麼都不說,夏晁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擔憂道:“怎的不說話了,可是師兄那句話說的不好,惹你不開心?”
明珠搖搖頭:“就是覺得有些無力。”
“無力?”
明珠:“與殿下鬧成那樣,和師兄也有了嫌隙……不願與我說實話了。”
她並沒有探究的意思,只是感慨。
夏晁聽到這話,心疼至極,立馬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明珠,明珠更加自責,聽到他挨三十棍,眼睛都紅了。
“都是我連累師兄……”
夏晁哪能見她哭,便是受一點委屈夏晁都心疼好像心都碎了,連忙安撫:“乖師妹,這算什麼連累,師兄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他頓了頓,只有天知道,他內心不想做明珠的親人,想做守護她的夫君。
“你便是師兄的命,你不在,師兄活著也沒意思。”
他說完,明珠哭的更厲害。
她想起很早很早以前他們在潛龍淵,那個暗無天日的谷底,到處都是死人。
所有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是血跡,他們自相殘殺,不留餘地,這其中也有明珠一份。
最後,整個谷底只剩下她和夏晁兩個人。
他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下一個。
明珠哭著看夏晁,夏晁站在她對面,與她有幾個人的距離,冷冷地舉起刀子,對準了她:“終於到這個時候了,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一個月。”
明珠說:“我們不是兄妹嗎?”
夏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