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已不是過去隱忍的性子,自己不舒服,也不叫李鶴舒服,故意說難聽的話刺激李鶴:“雲妃娘娘若知道你還給別的女人梳頭髮,心裡該痛極了吧。”
李鶴道:“提她做什麼。”
“讓殿下不要忘了。”明珠說:“殿下有個深情君子的人設,不要把自己玩的那麼不堪,看著實在有些可笑。如果我忍不住,真的會被你偽裝的樣子笑出來。”
李鶴一邊打理她的頭髮,一邊淡淡道:“深情,你說本殿?本殿都不知道,什麼是情,何來深情。”
“殿下怎麼會不知道,雲妃娘娘即便入了宮,也是殿下的心頭肉,如此不依不捨的感情,世人聽了都要垂淚,殿下怎麼會不知道?”
她譏諷人的樣子還真是咄咄逼人。
李鶴道:“本殿曾答應餘嫋嫋保護她,卻沒有履行諾言,於她有愧。”
“愧疚不也是感情嗎?”明珠直視他的眸子,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退出了他們的世界,李鶴卻開始否認他的情感,“放過我,殺死李永業,登上帝位然後和餘嫋嫋共度餘生,不好嗎?為什麼不能直面自己,偏偏要把我拉入這無盡深淵。”
李鶴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後半段上。
無盡深淵。
這個形容不錯。
他不怒反笑,可那笑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歡愉,而是習慣。
他習慣嘲笑一切苦難,就好似自己受過的苦,都是教他變強的劫難。
“因為,拉本殿入深淵的人正是你的爹孃。”明珠的下巴被他輕輕捏起來:“想逃去哪?這麼走了,是不是,未免太不負責些。”
明珠深吸口氣,她不想在此時直視李鶴深邃的眼睛,或許,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
如果她沒有見過被九陰蠱折磨的李鶴。
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她還能更加堂而皇之地指責他所做的一切。
可他們之間,本來就說不清對錯。
“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我不知情,如果我能選,我一定不讓你受那苦累。可說這些有什麼用,誰能回到過去?”
李鶴卻完全不在乎,他只說:“本殿都不知道你爹孃那樣做的原因,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可以給本殿講講?”
明珠:“……”
施清給她講的故事歷歷在目,可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不清楚,只是在佛堂,偶然得知。”
“誰告訴你的。”
“……那個人已經死了。”
:()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