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點也不愛李鶴了,什麼話都不會像以前一樣藏心裡,隨心所欲地罵他真的很爽,當著他的面痛斥他這件事,她想做很久了。
無非將她千刀萬剮,反正什麼都好,都比從前受過的折磨強。
最痛不過心痛。
出奇的,李鶴並未說什麼,放下手裡的東西,讓人把陸雲英和蘭若放進來。
蘭若看到明珠,整個人都呆住了,傻站在門口,怔怔地盯著明珠的方向,淚如雨下。
偌大府邸,也就蘭若與她感情最深,明珠內心被牽動,強忍淚意笑道:“傻丫頭,不認得我啦?”
“夫、夫人……”蘭若哽咽地念出她的名字,然後像終於得到自己重要的東西般哭的厲害,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孩子般,哭的極為難看,反倒把明珠那點重逢的哀傷驅散,揮手召她過來,蘭若嗚嗚嗚地眼睛都腫了。
“好了好了。”
她伸出手,李鶴被扒拉開:“……?”
明珠抱抱蘭若:“還能再見,說明你我有緣。”
“嗯,嗯!”
陸雲英站在一邊,和李鶴兩人一大一小,看著兩位女人擁抱在一起痛哭,他不解地問:“他們是被你嚇哭的嗎?”
李鶴:“小孩,為父教你一個道理。少說話,少捱打,必要時候可以裝啞巴。”
陸雲英卻一點也不怕他:“你果然不是好人。”
李鶴:“……”
額頭兩側太陽穴一陣抽痛,李鶴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放縱這二位哭下去了,咳嗽聲。
五殿下的威嚴還是很可怕的,蘭若當即清醒:“殿、殿下……”
“沒什麼事就出去,沒見本殿在忙?”
陸雲英攔到床頭:“乳孃,這是什麼。”
明珠一隻手還被綁著,她錯愕,和李鶴那點恩怨,她還不想讓孩子知道:“……嗯,乳孃在……玩遊戲。”
“那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
李鶴坐下,把明珠攬入懷裡,對陸雲英說:“這遊戲,得玩起來才有趣。”
不知為何,本來很純潔的話,從李鶴口中說出來好似變了韻味,蘭若也知道側夫人就是明珠,心裡那點芥蒂完全放下了,甚至看殿下都順眼好多。
閨房之事,她就算不懂也聽說過一二,蘭若微微紅了臉頰,俯身道:“小殿下,咱們出去等吧,你看,夫人這不是好好的嘛。”
明珠在他懷裡,輕輕一推,悶咳聲,道:“嗯,你們先出去。乳孃過幾日便回去了。”
終於打發走兩人,只剩下李鶴和明珠。
她臉還紅著,就和新鮮採摘的荔枝一般顏色,李鶴心念一動,不動聲色靠過來。
“手。”
明珠抬眼:“?”
李鶴解釋:“沒包紮完。你不想嚇著孩子吧。”
雲英來過,看李鶴的態度應該是沒打算掐死他,可明珠還是怕,她很矛盾,就像荊世說李鶴可能對孩子動手的時候,她就是沒太多想就覺得李鶴做不出那種事,可單獨面對李鶴的時候,又覺得這人如此可怕,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糾結間,衣衫鈕釦被解開,明珠蹙眉:“做什麼。”
“不想本殿碰你,下次就別劃那麼深的地方。”
他倒是一本正經。
是她想多了。
明珠窘迫:“我自己來便好。”
“階下囚,就別要求太多了。”李鶴一本正經,大片雪白肌膚映入眼底,投映到李鶴深邃長眸中,在他冷峻的面容下,慾望之海已然翻湧。
只是明珠心思雜亂,並未察覺到,她甚至還在想紅纓的下落。
三年前給她下一夢黃粱的人果然是紅纓,後來那個偷偷給李延傳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