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過去的已無法改變,只希望,雲英不會重蹈覆轍。我會努力做個合格的孃親,你……”明珠欲言又止。
她不想奢望李鶴過多,因為在他身上永遠是失望更多。
可她的眼睛出賣一切,李鶴清楚她在顧慮什麼,淡淡道:“本殿的種,要是和本殿一樣可憐,那本殿這些年真就白活了。”
明珠略有詫異他的回答,還是說了聲:“謝謝。”
李鶴狹長的眸子瞄她一眼,因為本就是睡著,衣裳都是鬆垮的,頭髮披散下來。
沒有身份的加持,也沒有那些所謂的規矩,天地之間,無非兩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要是……有個這樣的小院,也不錯。”
明珠忽然道。
海棠樹已經凋謝了,盛開的時節很快過去,值得欣慰的是,明年還會開放。
李鶴從前沒覺得這棵海棠樹多特殊,直到明珠離開,明珠回來。
他忽然想,明年海棠盛開的時候他要給明珠作一幅畫,她淡雅的樣貌和白色的海棠花一定相配。
明珠承認,有些東西是在江南得不到的。
……
餘嵩照例前來。
如今,他為陸雲英補習已成慣例。
明珠則在一旁靜靜地守著,招待他們需要的東西,下課後,她再親自送太傅離開。
“便是如此,小殿下先看一遍,能不能從中參悟些道理……”
餘嵩說完,目光落到一旁靜靜看書的側夫人。
這個側夫人,一言一行都讓他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她很懂規矩,各個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談吐清晰,舉止得體,大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若是他女兒也有這般恬靜溫柔,便好了。
餘嵩餘光瞥到她書旁被拓印的一頁紙,是一個腳印。
“這是什麼?”
明珠看了眼,道:“哦,是殿下的東西,前幾日落到我這裡,忘了拿回去。”
見餘嵩一直盯著不放,她抬眼:“太傅,可有要事?”
“啊,沒什麼。這拓印之術,應該只有大理寺會,殿下想必是為皇后娘娘的事擔憂吧。”餘嵩道:“這後宮之中,皇后娘娘待他還算不錯。”
上次偷聽他們的談話,餘嵩在得知陸雲英的生母是她的時候,問李鶴一個問題——那麼嫋嫋算什麼。
他問這話之時,語氣沒有半分惱怒和責怪,很平淡的詢問。
幾日來的接觸,明珠察覺他與餘嫋嫋並非同流之人,或許他只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為女兒考慮,但對眼下所發生的一切又無能為力,只能問上一句。
明珠是個沒有父親的人,如此隱忍的父愛,讓明珠對餘嵩生些好感,並未將對餘嫋嫋的怨恨加諸到他的身上。
“難道其他人對殿下不好麼。”
餘嵩並未對她起疑,只當她是江南來的女人,道:“凡事牽扯利益,便沒有了感情,只剩下權衡。”
明珠說:“那皇后……”
“皇后,也是一樣。”
明珠不再問,這時,陸雲英已經溫習完畢,喚太傅。
餘嵩道:“我與皇后娘娘也有些交情,她的死,我很難過,希望真相大白,這份拓印,可否予我一份。”
明珠手上沒有現成的,直接道:“這份太傅直接拿去拓吧。”
餘嵩接過,道:“多謝夫人。”
“大人無需多禮,我一個鄉野村婦,幫不上什麼,能給各位減少煩憂,哪怕一點點,我都很滿足了。”
她微微一笑。
“此在課上,若夫人不介意,明日交還如何。待會我去與殿下宣告。”
明珠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