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矅京之時,城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這些天被困在京城,沒有出去的商人。
矅京雖然很亂,大不如從前,但繁華程度依舊在其他列國之中名列前茅。
若遇到一個明君,好好經營,不知又是怎樣一副盛景。
她喬裝一番,混入人群中,守衛挨個檢查,查到她的時候順利透過,就在這時,明珠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
“喂,走不走啊。”
後面的商人年紀不大,脾氣火爆,見她一直不動,很是著急,他這批貨再不送出去,怕是一分銀子都拿不到,還要賠上許多。
“……”
明珠正過身,對方眉眼凶煞。
“抱歉,走吧。”
剛才她出城的時候,迎面一夥人,看著有些奇怪。
明明是很普通的馬伕,走路卻沒有聲音,內力渾厚,而在車上的人,更是平靜的好似沒有呼吸,明珠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體內更是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
就好像,什麼東西正在被牽動……
只可惜,她再回頭看的時候,馬車已經經過守衛的檢查進城了。
錯覺嗎?
明珠遲疑了片刻,沒有放在心上,到馬廄之處買了匹最昂貴的馬,縱馬離去。
而方才被明珠注視的那輛馬車中,楚明頌睜開眼睛:“走了?”
在他身邊的,竟然是消失已久的紅纓:“是啊,出去了。還好沒叫她看到,不然,麻煩。”
她斜躺在楚明頌對面很是恣意的模樣,也就只有紅纓敢在楚明頌跟前這樣,其他人不敢說什麼。
“誰讓你當初心軟,留下這麼個心頭大患。”楚明頌陰陽怪氣,紅纓道:“陛下此言差矣,誰知道,是患還是福呢?”
他邪肆的目光看過來,楚明頌的眼神與李鶴不同,李鶴是陰鬱,而楚明頌則是一種神聖的妖冶,讓人有種他不像是人的感覺,而是某個……邪神。
邪惡的,但是神。
李鶴麼,則是地底拼殺出的修羅。
紅纓兩人都深切接觸過,每次離開他們以後都忍不住自己感慨,怎麼偏偏如此倒黴,她整日和這兩個難搞的男人混在一塊。
“說明白。”
礙於蠱蟲,紅纓無法對楚明頌說謊,她道:“她是李鶴的軟肋。三年前,她若死了,李鶴就真的無敵了。”
對此,楚明頌給予嘲諷:“臥薪嚐膽多年,好不容易混成頭狼,會敗在一個女人手裡?”
“他不一直都是麼。”紅纓直言道:“和陛下您不同,他內心還是很渴望得到真愛的,不然也不會叫餘嫋嫋那個女人偏那麼久。”
提及餘嫋嫋,紅纓一直都十分不屑,楚明頌更是沒什麼反應,只說:“她還活著。”
“活的可好了,成天盼望著陛下您將矅國易主,她好做您的皇后呀?”
她俏皮一笑,得來楚明頌一個喜怒不明,卻威懾力很強的冷眼。
“孤來矅京的事,你告訴她了。”
“沒,哪敢,沒有您的命令我可不敢多說。還是那樣,只知道您在來的路上,不知您在哪。”
當初飛進宮裡的那隻雄鷹,可是楚明頌親手操控。
他是個掌控慾望很強的人,誰敢插手,下場就是一死。
“蠢貨罷了。”楚明頌評價完,道:“李鶴亦是蠢東西,竟然在兩個女人身上栽倒,與他做敵人,真是折煞了孤。”
紅纓不忍心戳破:“不會吧陛下,剛才她過去的時候,您可是還偷偷地看了一眼呢?”
她說完,連忙改口:“哎呀,一定是我看錯了,陛下怎麼會看女人呢?什麼樣的女人陛下沒有嘛。”
“紅纓,孤留你,用不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