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啊,唉,前有大清洗,現在吏部又出了事,聽說吏部侍郎進去好些天了,到現在都沒出來,吏部的其他人也難逃此禍,昨日我一在吏部當差的兄弟便被大理寺抓進去,捱了二十大板才出來,現在都下不來地。”
“什麼罪名啊?這麼大陣仗。”
“不清楚,聽說是買賣官員貪汙受賄什麼的,他們那些當官的哪個不受賄,說到底還是得罪了四殿下。”
“貪汙受賄?別人我信,花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另一人白眼道:“你怎麼知道?”
“花大人時常為城裡的窮苦百姓施粥呢,上半年俸祿遲遲不下,我家窮的都吃不起糧,我娘還去花大人那討了粥喝,這種好人,怎會貪汙受賄,你看他平日穿的那麼樸素,和那些個大官一點都不像。”
“嘖,他們做壞事怎會叫老百姓知道,我看你還是太天真了。”
兩人為此爭執。
夏晁準備去值班,路上聽到二人的對話,蹙眉。
他現身,兩個守衛立馬閉上嘴巴,緊張道:“統、統衛!”
夏晁一身青龍統衛的衣裳,臉上半邊面具更是人盡皆知。
“不好好值班,在這討論公事,每人去慎刑司領十大板!”
“是……我們值完班就去……”
夏晁離開,卻蹙起眉,本要去值班,轉身換了方向,前往大理寺。
他是皇上身邊的人,常人看了都要敬上七分,大理寺當差的守衛瞧見他,恭敬道:“統衛!”
“花景輝還在裡面?”
幾人面面相視,有些疑惑道:“正是,大人來可是有要事?”
夏晁冷下臉:“本統衛來此,自有要事,花景輝情況如何?”
幾人嚇了一跳,夏晁能受誰的命令,只有皇上,他們連忙說:“他還沒招,情況麼……看著不太好,他那小身板扛不住的,估計再拖個幾日,人就要不行了,倒是晌午五殿下來了一趟。”
“五殿下?”
“正是,不知在裡面和四殿下說了什麼,離開後四殿下便也跟著匆匆離開了大理寺。”
“嗯,我進去看看。”
夏晁仗著皇帝,幾人也不敢攔,剛踏入牢房,夏晁就嗅到濃濃的血腥味,這是正常的,任誰進了牢房都要嚴刑拷打一番。
越走近,血腥味越發濃烈,直到看見躲在陰影裡面,氣若游絲的男人。
正是花景輝。
聽到腳步聲,花景輝睜開眼睛,他以為李承又回來了,看到是個陌生男人,愣了下。
“李承不來,換了個狗腿子?”
“花大人,是我。”
夏晁開口,花景輝才認出他是誰:“……夏晁?”
“正是,你怎麼樣。”夏晁語氣有些急切,花景輝一向平淡的,此時也有些著急道:“你怎麼過來了,此地人多眼雜,速速離開!”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我知道那絕不是你所為,實在不放心,過來看看。”
夏晁與花景輝認識,而且有著很深的緣分。
當年他僥倖沒死,正好又趕上大遷徙,跟著那夥人來到矅京,剛來矅京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會,身上也沒有錢,只能靠偷東西度日。
他身手了得,偷點東西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某日便偷到了花景輝的身上,花景輝看出他並不是天生壞人,因為他每次偷東西都只偷夠自己吃喝的錢財,剩的,還會給原主送回去。
花景輝動用一些手段將他抓住後,給了他一個機會,便是入宮當差。
沒多久,他便單獨被叫到皇帝跟前,花景輝也在,皇帝似乎很願意聽花景輝的話,聽了他的諫言,對自己一番打量後,他便成了守在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