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兒,怎麼了,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正常,你弄出這麼大動靜,要把他嚇到的。”
李永業微笑道:“看,都把小十三嚇哭了。”
李鶴低身,輕輕擦去陸雲英的眼淚,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溫柔,儘管他自己的身體已是窮途末路,在面對親生骨肉所受到的凌辱,那些外在的東西都不重要了。
“雲英,不要哭,堅強下去,爹以前也和你一樣。”
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嗓音,略有沙啞卻給了他安定的勇氣,“好好等著,爹和娘一定把你救出來,你那麼聰明,勇敢,是個男子漢,這點小事不在話下的,對麼。”
陸雲英怔住,冥冥之中他與李鶴的血緣彷彿化成神奇的紐帶,將他們的心靈緊緊相連。
那時李鶴什麼都沒有,只能靠自己,艱難且卑微地在皇宮苟且偷生。
如今他的兒子也受到了和從前一樣的待遇,不一樣的是,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李鶴。
那個曾經受盡苦難的孩童早已成長成令無數人膽寒懼怕的利劍,他一定會衝破重圍把他從深淵裡救出來。
陸雲英在他的眼睛裡感知到了勇氣,重重點頭。
“五哥。”
這一次說出來,便沒有那麼委屈。
無關稱呼,而是陸雲英堅信,爹一定能救他出去。
李永業可不管他們兩人父子情深,偷偷聊了什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要刺激李鶴,告訴李鶴,無論他靠著陰暗的手段發展的多麼多麼厲害,還是玩不過他這個當爹的,他永遠都只能被自己壓在下面,如孫悟空遇到如來,沒有如來的特赦,永遠永遠,都別想翻過他的五指山。
百官皆在看戲,心情五味雜陳。
有憐惜的,有嘲諷的,有幸災樂禍,也有擔心有一日禍端落到自己身上的……
若說幸災樂禍,李承無疑是最爽快的那個,他吃了李鶴不少虧,今日,全都彌補回來,李鶴的表情真精彩,簡直比他那日親自到李鶴府上,通知他陸雲英的事情還要好笑。
正當他快按捺不住隱隱勾起的唇角時,服侍的下人悄悄上前,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哦?拿來看看。”
下人掏出一封信,信上的內容不得而知,李承看完,唇角的笑意再也忍耐不住。
“真是天助我也啊,”他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李鶴,“你的運數……不,五弟,你的命數,真是盡了。看來,老天都容不下你。”
信上所說,今日刺殺雲妃的刺客,正是李鶴的那位側夫人。
他在入宮時可是與他那位側夫人碰見了,從眼神便判斷出不簡單,果真如此。
“派人手到皇宮附近搜查,一旦查到受傷的女人,不要放過,壓到本殿府中,今天晚上,我就要和她會會。”
……
明珠在夏晁不可明說的保護下,平安出了皇宮。
苗黎極為擔憂她的情況,“夫人,您沒事吧!”
啪!
明珠將他的手一巴掌拍開,“滾,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曾經她愛屋及烏,如今對待任何一個和李鶴有關係的人都只叫她感到無比噁心。
哪怕苗黎沒有什麼錯,他為李鶴辦事,便是最大的錯。
苗黎十分委屈,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竭力替殿下挽回,“不是您想的那樣,當時那種情況,殿下只能那麼做……”
“我說滾,聽不到嗎?!”
明珠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更不想聽到任何人為李鶴辯解。
辯解什麼呢。
李鶴護著餘嫋嫋,她看到了,為了保護餘嫋嫋不惜用身體阻擋,她也看到了。
明明餘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