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羨慕,何時我才能像璇妃姐姐一樣,為陛下誕下一位小皇子呢。”
都知道陸雲英是誰的兒子,人們卻把謊言強行視作真相,無所謂到底什麼是對的。
人人指鹿為馬,鹿就不是鹿了,就是馬。
璇妃看不上不能幫扶自己的人,沒精打采的,沒有回話。
一旁陸雲英專注做自己的事,不知他在想什麼,期間璇妃好幾次與他搭話都沒有回應。
討好的妃嬪愣了愣,自覺尷尬,便將話題引到平時與自己關係還好的雲妃頭上。
“雲妃姐姐心態真好,要是我能像她一樣就好了。”
餘嫋嫋暗罵了聲蠢豬,就當她不存在好了,非要把她拎出來做什麼。
“呵呵,本宮自知不受寵,只要能安安靜靜陪在陛下身邊就好了。”
幾個女人各懷心事,聊天便顯得十分尷尬。
正當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囂。
璇妃定睛一看,呆滯片刻,連忙起身相迎,聲音高昂了好幾個調,“陛下!您來了!”
一時情急,連孩子都不管了,扔到後面,可李永業不是奔著她來的。
他點了點陸雲英,總管便小心翼翼上前,“十三殿下,陛下叫您過去呢。”
陸雲英從自己的世界回神。
那個老人,李鶴和娘他們都說,不能招惹他。
他乖乖走過去。
“父皇。”
李永業原本微笑,聽到這一聲,笑意霎時僵在臉上,就像畫面被定格了般,很明顯的耷拉下去,變得深沉,危險,可怕。
璇妃在一旁害怕極了,生怕那死孩子說錯什麼話連累自己,低聲道:“胡亂叫什麼,快給陛下賠不是。”
陸雲英捱了兩下打,胳膊發疼,忍著躲了過去,抬起小臉盯著李永業的雙眸,越是四目相對,李永業心底的不快越是擴大。
與他強迫這孩子叫父皇不一樣,他主動的樣子,時間彷彿穿梭到很多年前,那些年,那個叫李鶴的,宮女所出的雜種,也曾臣服過一段日子,但他的眼睛太凌厲,寫滿了不服,李永業把他拖出去,叫人拿起木板狠狠地打他的屁股,孩子淒厲的慘叫彷彿還在耳畔迴響,過去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在那一天挫平了李鶴的稜角,事實直挺挺地告訴了他,他失敗了。
李鶴的存在,就是他失敗的證明。
如今這孩子,和李鶴別無二致。
“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吧?”
他俯身,老氣的臉離得越來越近,陸雲英吞嚥唾沫,本能地想跑,又想到什麼,努力站穩腳跟,硬是一動都沒有動。
“我叫錯了嗎?那我應該叫你什麼?他們都告訴我,叫你父皇。”
“啊,我要的就是這個。”
他巨大的手,緩緩落到陸雲英的頭上,就像一張看不清邊際的巨網,上面編制了密密麻麻的網格,無從逃脫,直到把人徹底囚住,動彈不得。
李永業要的,就是陸雲英的畏懼。
李鶴不怕他,這一次,他要李鶴的兒子,變成他的狗。
他不會再失敗一次。
“真熱鬧啊。”
李永業回頭,李承道:“父皇。”
他身後跟著家眷,李永業問:“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梅林開了?兒臣的幾個愛妃鬧著賞花,兒臣便領著她們來了,沒想到聚了這麼多人。”
“是啊。”
李家父子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陸雲英身上,過了會,李承瞥了眼一直在旁不說話的餘嫋嫋,餘嫋嫋也在看他。
他暗暗一笑,“既然都在,那就一起吧?”
幾人坐下。
李永業很少賞花,他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