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
李鶴凝視她的眼睛,“記住本殿,然後,平安回來,不許叫任何人,傷害你一根頭髮。”
明珠怔住,李鶴偏執道:“這是本殿的要求,如若你做不到,今日本殿也立下誓言,便是你捨命離開,本殿也捨命阻攔!”
他的聲音,在耳畔徘徊,像一場煙花爆竹,過了良久,還震著迴音。
她以為李鶴要提出索取的條件,怎知,卻是關乎於她。
“……李鶴,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真的很難很難,比奪這天下還要難。”
明珠真心實意地說著,她多麼想知道李鶴每一句話的深意,而不要她胡亂的猜測,也不是他猝不及防地打亂她所有安排。
李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只需要告訴我,答應,還是拒絕。”
明珠被他灼灼的目光逼仄到無路可退。
“我答應你。”
她斂眸,卻滿懷心事。
如果,她想知道,如果很早以前,你便如此對我,或許便沒有今天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平靜的說說話,明珠抬眸,道:“你也是啊。”
“嗯?”
明珠搖搖頭,沒再說下去,“沒什麼。”
“過段時間是太祖祭日,你得回來。”
明珠算算日子,應當差不多,“好。”
兩人分別,李鶴望著她漸漸消失的身影,良久無言,回了花景輝所在的書房。
花景輝傷好了大半,還是虛弱,卻比先前好許多。
方才匆匆一瞥,窺見明珠身影,再見李鶴這番變動的神態,世上能做到此的唯有明珠一人。
他道:“放不下何不追上去?雲妃之事你都能裝作不知道,追上去又算什麼。”
“她若是需要本殿,自會來找,此來與我道別,就是不希望我參與。”
茶水浮現出他的臉龐,他卻好似透過茶水看到了正偽裝身份出城的明珠。
“出城後,她自會改變方向,故作偽裝,甩開本殿的追查,這件事她早已做的遊刃有餘,與其與她勾心鬥角,不若算了。”
花景輝聽罷,只覺李鶴當真是用情極深,“殿下,你是不是自己都未察覺?”
李鶴抬眸:“什麼。”
那正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李鶴自己察覺不到,花景輝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嘆口氣,意味深長道:“見您如此,也不知好事還是壞事。”
……
新月,亦震二人已喬裝打扮好。
兩人許久沒有穿平民裝束,見彼此的時候大多都是太醫和宮女的模樣,反倒有些不適。
“你是什麼身份?”新月問,亦震道:“夫人侍從,你呢?”
“那我應該是侍女吧。”新月哈哈一笑,不知為何,原本還擔憂呢,出宮後接觸幾天人間煙火氣,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過了會,明珠走了出來。
“怎麼樣,穿著還合身嗎?”
兩件衣裳是她給二人準備的,新月和亦震道:“嗯,合身的,多謝少主關懷。”
明珠搖搖頭,“以後出去就不要這樣稱呼我了,直接叫夫人便可。”
她上了馬車,“走吧,咱們得快馬加鞭些,儘早到達洪縣。”
新月卻有些擔心,“我們就這麼走了,宮裡……”
明珠安撫,“放心,我已打點好,百里莫到時自會決斷。”
他們都是在宮裡潛伏了多年的人,無需擔心,新月也就放下顧慮,“是!”
她這次偽裝成商人出城,目的地是洪縣的一處山寨——黑風寨。
賈婉奕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