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家女郎生受了。”張善拱了拱手,滿臉歉意。
“其實也不算什麼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岑青見這管家謙和有禮,也就笑笑作罷,“難道你們就準備讓她這樣一直在外面逛著?”
“其實女郎也不認識其它的道路,此去不過是她到義陽郡姑媽家的舊路,不管路上耽擱多久,她終究還是要到義陽的。”張善眯眼笑了起來,露出管家特有的精明,“若是郎君順路的話,小人在此倒有一個請求。”
“讓我幫你們帶孩子嗎?”岑青連忙搖頭,“雖然我也準備去中原,但是我一向單獨慣了的,並不想與你們同行。”
“方才在街上,我聽人說郎君想買寒玉,這寒玉雖不算什麼珍稀之物,可也不是尋常商戶能夠持有的,而我們張府恰好有幾塊……”張善又笑了,雙手攤在桌面上,一副吃定了岑青的模樣。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家姑娘拐走了?”
“小人在張府做了十年的管家,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張善見岑青換了口氣,表情也隨之輕鬆了許多,恭維道,“公子衣衫看似尋常,但做工精妙,小人今生從未見過;公子氣度隨和,不驕不矜,非傳世之家無以養成;再加上公子目光湛然,神光內蘊,顯然有高明功法在身,自可佑護女郎一路平安。”
雖然岑青很想對張善的“眼力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但他更想把岑祿拉過來,讓他跟著張善學一學怎麼把馬屁拍得潤物細無聲的。
“好吧,我答應護送她去義陽。”岑青點點頭,又問道,“你家女郎性情如何?”
聽到岑青問起張鈺的性格,張善原本如簧的巧舌忽然糾結起來,支吾了好大一會兒才道:“女郎性情賢淑,聰穎靈慧,只是偶爾會有些古怪念頭,再加上女郎曾祖位列天師一職,對她又頗為照拂,因此女郎自幼便誠心慕道,嚮往江湖之間。”
其實就是個難以管教的小魔頭,什麼性情賢淑聰明伶俐隨便聽聽就好了,不能當真,岑青正腹誹著忽然想起她的姓氏,啊地驚呼一聲:“張天師?”
張善點點頭,轉身面朝南方崇敬道:“如今龍虎山正一教主清虛道妙真人張上諱朝下諱元,正是張工部的祖父。”
在擁有妖魔和修士的世界裡,岑青肯定不會白痴到認為那位張天師一串長長的封號會有水分,他只覺得放佛抓了塊燙手的金磚,留也不是丟也不是。
張鈺是張天師的曾孫女。
正一教的小公主。
如果在路上萬一有了閃失,不知道清虛道妙真人會不會直接飛過來把自己這隻妖孽給人道毀滅了?
那簡直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岑青舉起手敲敲額頭,苦著臉呻吟了一聲。
果然跟臨安兩個字沾上一點兒邊就沒有好事。
“岑公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重新回到樓上隔間,岑青看到張鈺已經把席面上的酒菜吃了一小半,正脫了鞋襪捧著肚子躺在塌上消食,一雙瑩白如玉的小腳丫交叉在一起晃啊晃的,晃得岑青眼前發花。
姿勢有些不雅。
“我們互相坦誠一些吧。”岑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望著桌上的飯菜沒有絲毫的胃口,於是重新盯在她的腳丫上,“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為什麼突然之間找上我呢?”
“啊,你知道啦?”張鈺驚訝地從塌上跳起來,隨後發現岑青的視線角度,紅暈頓時飛上了雙頰,連忙彎下腰把鞋襪重新穿好。
“他們都以為我要去義陽,其實我要去的是中原蔡州,這件事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可不許告訴旁人。”再次直起身體的小女孩已經脫去了楚楚可憐的偽裝,臉上的表情既狡黠且自信,“但是那裡現在很危險,因此我需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幫手,而你恰好是這個人。”
“承蒙厚愛,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