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一陣痙攣,又想再次嘔吐的樣子。
“謝謝誇獎,但是我只在宋刑統給予的權利之內作惡,不像你們。”年輕人伸手點點岑青,然後收回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地比劃了一下,“呲——”
可是下一刻,他便看到岑青從座位上站起來,嘩地把面前的桌子推到了一旁,心中剛剛一緊,而周圍的黑衣武士早已舉起短弩瞄準了岑青。只是少年的嘴角隨後挑起了一個充滿諷刺的笑容,回身拉起身邊的張鈺,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走去。
“樓上的房間,有我們的一個。”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聽到少年人在說,聲音輕輕的聽不出喜怒,“你們人敢不請自入,我就敢把他們永遠留在那裡。”
這是赤luoluo的蔑視,張泉陡然間捏緊了拳頭。
兩個剛從樓上搜查完房間的黑衣人看到了樓下的場景,也聽到了岑青的話語,於是冷笑了一聲,雙人並排走下樓梯,其中一人舉起手弩攔住了岑青的去路。
弩尖在燈火下流轉著鋒銳的烏光,岑青抬起頭漠然地瞥了他們一眼,下一刻,他抬起手,伸出拇指和食指像掐一根路邊的野草般捉住了弩尖,很隨意地向上掰了一下。
砰!砰!
兩具沉重的軀體先後撞開大腿粗細的欄杆摔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土,那具精巧的手弩掉在樓梯上,彈跳了幾下才滾落在張泉的身前,整個弩尖都已經被捏得彎成了一個鉤子,與此同時,岑青的警告和張泉的喝止聲響了起來。。
“管好你的人!”
“住手!”
岑青在樓梯上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望著面沉如水的張泉,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周圍十幾只弩箭引弓待發的場景,他才不信這些弩箭會比木真子的符咒更有威力,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是身邊的張鈺罷了。
張泉也在望著岑青,念頭飛一樣轉動,在他這麼多年的緝捕生涯中,窮兇極惡者見過,悍勇無畏者見過,奸猾狡詐者也見過,依仗權勢囂張跋扈的更是數不勝數,但是膽敢完全無視他這個緝捕司提舉和背後朝廷的,則少之又少。
除非是妖魔……或者是修士……
他是武人,不是那些“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書呆子,於是更加明白妖魔和修士的可怕,想起嶽州城倒在柴刀下的三十七具無頭屍體,他忽然懷疑起自己今天撩撥這人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你是一個修士?”張泉聽到了周圍江湖人悄聲的議論,知道這少年曾經自稱過修士,頓時覺得事情變得愈發地棘手起來,就連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都覺得喉嚨有些酸澀,而周圍黑衣人的神情則同時一變。
岑青偏了偏頭,不明白張泉的意思。
“你若是世外之人,為何捲入凡人間的爭鬥?莫非忘記了昔年張天師頒佈的人道法令了麼?”張泉繼續盯著岑青,雖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發出最嚴厲的警告,但在心底他還是希望對方否認自己是修士,因為如果對方真是修士,那麼這件血案就將移交龍虎山,再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呵呵。”在對方討厭的笑聲中,他聽到了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只需要知道我旁邊的這位客戶,很不巧的正是張工部家的女郎,張天師的曾孫女兒——張鈺就行。”
第二十一章 溜之乎也
“很抱歉,又一次拿你的身份做掩護了。”
簡陋的客房內,岑青反手關上了門,把一個胡凳擺到張鈺身前,輕聲道歉。經過剛才在樓梯上的對峙,小女孩的身軀還有些微微發抖,直到坐下來才顯得好一些,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目光裡滿是疑惑。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嗯?”
“你在岳陽殺人的事……”
岑青愣了愣,隨後笑了:“是真的,我殺了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