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和哲學之類,更不用說拓撲學和混沌學了,如果讓他去猜測因為種下一顆樹苗而引發的無數混沌反應,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精疲力竭地瘋掉。
幸好他並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即便道理講得再深刻,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跨的太大,容易扯到那啥。
“怪不得修士們要講究清靜無為。”於是他笑了起來:“看起來跟著前幾代的張天師,你學到的東西不少。”
“身為一隻無法離開原身的妖,獨自想事情的時間也會多一些。”追星雖然在笑,但神情裡還是出現了一抹寂寞之色,“我聽了很多,見了很多,又想了上百年,才略略摸出這因果的脈絡,青姑娘卻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
“如果你不說,我還以為因果只是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騙人話。”岑青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追星如此失落,只能安慰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有智慧,我所以能夠明白,是因為之前有無數人總結過,我只是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罷了。”
追星詫異地看向岑青,片刻後垂下眼簾,輕輕道:“看起來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神秘。”
“哦?之前你是怎麼看我的?”
畢竟作為第一個遇到的妖,而且還是位非常合胃口的美人兒,岑青其實挺在意追星對他的看法的。
追星抬起頭看向岑青,目光清亮透徹,岑青眨眨眼睛,發現她的嘴很小,很可愛,不知日後化形還是不是還會繼續保留這個形象。
“公子的魂魄,應該不是這具身體原本的魂魄吧?”
追星剛開口就把岑青嚇了一跳,而且直呼他為公子,顯然是猜出了岑青的真實性別。
渠畔綠柳成行,兩個美人兒並排而立,相貌春蘭秋菊各有千秋,一眼望去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只可惜卻沒有一個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人類。
岑青歪過頭去看飄在身側的追星,點了點頭。
“公子連修行都不懂,看來也不是修士奪舍重生。”追星的身高與岑青相仿,目光平視過來,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我聽說有一種不能說出名字的魂魄,能夠在大千世界裡穿行無阻,縱使身後血浪滔天也不沾染一絲因果,因此為無數修道人所忌,稱之為魔,一旦發現便要將之永鎮。”
岑青沒想到連追星也知道“穿界之魂”的事情,有些驚訝。
其實最初聽黑白無常提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只以為是這個世界對於穿越者的別樣稱呼,然而之前他發現任性樓的老闆也疑似穿越者,若修士對於穿越者如此敵視的話,又怎麼會對那傢伙放之任之呢?
畢竟從時間上來說,對方很可能要比自己早穿越十幾,甚至幾十年呢。
“穿界之魂”啊,好像是挺厲害的稱呼呢,岑青搖了搖頭,幸好在黑獄裡那個神秘人把他給否認了,看來自己並不是這種人人喊打的角色。
而且,自己背上的因果還真不少呢。
“我不是。”岑青對追星說。
追星聽到岑青的回應,雖然沒有多餘的解釋,但她還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眉宇舒展開來:“那就好,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我真擔心你一去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這句話有些曖昧,岑青眼角噙著笑意去看她,目光有些直接,即便追星是百年的劍靈也覺得有些吃不消,把臉轉向一旁去看風景:“畢竟你說過要幫我去尋寒玉髓……”
“不知這樣的因,又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呢?”岑青繼續盯著追星的側臉看,目光直接,若是追星有實體,只怕是連耳根都要紅起來。
“我不知道。”追星低下頭,“像我這樣的劍靈,即便成功化形擁有形體,也會失去之前的性格和感情,變成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岑青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