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岑青吧,小黑你也別老是蛇妖的蛇妖的亂叫,我可喊過你黑炭頭或者黑臉鬼麼?”
黑無常頓時被噎了一下,黑臉變得更黑。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白無常冷冷道,卻已不再叫她青蛇娘子,“青姑娘,你行事隨心,不顧王法天道,地府雖然管不了你,自有能收服你的神人。”
岑青撇了撇嘴:“前面那句話說出口來,先問問你自己相信麼?”
“……”
“大哥,何必與她多費口舌,我們走。”
“等等。”岑青忽然攔了一把,問白無常道,“我想問一下,是不是人間死人,你們倆都要上來勾魂?”
“人間數萬萬人丁,我們兄弟二人怎麼拘得過來,自然有其它拘魂鬼卒服其勞。”白無常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也不想讓你們倆一趟趟地跑腿,再說每次見面都要聊這麼一通,其實我也很煩惱的。”岑青道,“如果只有你們倆做事,我就趁這個機會一次性把想殺的人殺完,讓你們一齊帶走。”
白無常聽了她的話,頓時愕然當場,過了許久才一字一頓道:“你這個瘋子。”
言罷,拂袖而去。
岑青笑眯眯地衝他們揮手告別。
宋虎在岑青的真火下魂飛魄散,黑白無常押著商賈夫婦的魂魄迴歸地府,岑青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可惜沒有問出官銀的頭緒,讓他覺得有些遺憾。
天色擦黑,遠遠近近地響起了爆竹聲,那是宋人在用自己的方式驅趕著早已不存在的年獸,紀念著靈魂深處那曾經被恐懼所支配的歲月,以及先民們與惡魔神靈戰鬥的勇氣。
岑青如一條孤魂野鬼般在城中轉了許久,寂寞的感覺最終還是一點一滴地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停下腳步抬眼看時,發現自己重新又回到了雙茶巷。
“誰貼的紅紙。”他闖進門去,質問真把自己當做看門小廝的岑祿,“還有,你這個打扮又是什麼鬼?”
“福祿壽喜財啊青公子,討個口福唄。”岑祿身上穿著綵衣,兩腮塗著個大紅臉蛋子,跟裝嫩娛親的老萊子一樣,“白娘娘說了,既然在人間,我們幾個就要像個人。”
“你們之前像個人,現在倒能嚇死人。”
岑青罵了他一句,走入院子,看到樹枝廊下都掛上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岑福也不用法力,就搬了個梯子,帶著壽喜財三個在那裡搖搖晃晃地貼紅紙,掛彩燈,瞧見岑青走回來,頓時七嘴八舌恭喜道:“青姑娘,過年好,賞點兒銀錢唄。”
“你們叫我什麼?”
先是岑祿的打扮辣眼睛,又是這幾位的稱呼刺耳朵,他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毛,眯起了眼睛。
然後這四鬼就一齊苦起臉來,眼珠亂轉,嘴巴就像是抽了筋一般地直往正廳裡撇。
“是我讓他們這樣叫你的。”白素貞站在廳門處,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對岑青道,“既然要進這個家門,就要遵從家法,第一條家法就是:不准你再以男子的口吻自稱。”
岑青怔了怔,隨後惱怒起來:“這宅子好像是我花錢買下來的,東西也是我買的。”
“你哪來的錢?”
“李藏鋒藏起來的,被我挖出來了。怎麼著?”
“也就是說原本也不是你自己的錢囉。”白素貞輕笑起來,“按照你的理由,沒有主的東西,誰佔了就是誰的,那麼我佔了這個宅子,你還想跟我動手嗎?”
“來!打!”岑青怒不可遏,“反了天了你。”
半個時辰之後,岑青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真傻,真的,明明知道遇上你就沒有好果子吃,還傻不拉幾的一頭扎到臨安來,更直接把自己送到了你的手中。”
“聽你的口氣,貌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