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麼,咱們找了一整天也沒誰聽說過她,說不定她就住在這宅子裡。方虎方彪,你們倆去請兩位法師,今天晚上我們進去探一探。”
兩個人奉命離去,剩下的幾個人又沿著宅子繞到後院水道附近,定下了晚上進入的地方,這才悄悄地離去。
“白娘娘,有一群人在找青姑娘,懷疑她就在白府,而且準備夜裡來對付咱們呢。”
過了新年,白祿也擦掉了臉蛋子上的大紅胭脂,一身褐黃色的家僕打扮。五鬼之中他耳朵最靈,聽到牆外的嘀咕,連忙走到廊下恭恭敬敬地向白素貞稟報。
“我知道了,你去叫他們幾個過來,我告訴你們晚上該怎麼做。”白素貞停下運功,發動神識感受到內屋依然沉浸在神魂中練功的岑青,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人在家中坐,也能禍從天上來,你真是個惹禍精。”
室內,岑青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似乎聽到了白素貞的嘆息,但最終還是安靜下來,繼續專研著天鵬九變的第二變。
妖修終究與人修不同。
人是萬物靈長,三魂承載了記憶與智慧,七魄主宰著生命與繁衍,因此能夠傳承延續,不斷地超越先人,把自己的族類與茹毛飲血的野獸分別開來。即便是拋去肉身,神魂依然親近天道煉化成嬰兒,保留了自己的記憶與智慧。
而妖修得到的畢竟是散碎的魂魄,雖有智慧,卻無法像人類那樣靈明,再加上妖修沒有秩序和規則,更多的時候還是會被野獸的本能所支配,但是同樣的,漫長的時光給了它們強壯到人類無法比擬的軀體,野蠻而強壯,這便是妖。
天鵬九變的第二變卻獨闢蹊徑,把妖修的神魂單獨修煉,甚至像修士一般擁有各種各樣的法門,而不再是脆弱到只能依附於軀體而存在的東西,練到深處甚至能夠遮天蔽日、演化天地,在佛為法相,在道則稱太虛。
“嘶……”
岑青愈破解愈發戰慄,他忽然發現天鵬九變沒有傳下來對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來說究竟是多麼的幸運,若是被其它的妖怪們得到這套法訣,那麼人間將會變成另一個妖魔遍地走的獅駝國。
“嶽元帥,你真是……”
他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是感謝他的信任,還是佩服他的膽魄,或者驚訝於他的疏忽。
他在複雜的感情中沉浸了許久,神魂漸漸安靜下來,按照被破解開的法訣一點點地修煉,不再如以前那樣張狂和惡劣,心思沉靜,漸入忘我。
……
烏飛兔走,轉眼已是深夜。
幾條街道外的宋人們依舊在過著自己的狂歡節,燈火輝煌,雙茶巷內卻一片黑暗,靜靜悄悄。一行人沿著街道悄悄地摸過來,踏入了這片冷清荒僻的所在。
為首的是一名光禿禿腦袋的和尚,頭上沒有戒疤,身上是灰撲撲的僧袍,手中託著一口木魚。他旁邊側後是個道士,背上揹著一口桃木劍,身上的道袍同樣是灰撲撲不起眼的模樣。若走在路上,兩人看起來就像是騙錢的假僧人和假道人。
“到了,就是這裡。”
有人指點著說,然而藉著空中的閃爍的光芒,他們愕然地看到眼前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樣,紅牆白瓦朱門大院消失無蹤,視野中空餘一片荒草萋萋的廢宅,頹屋破牆、滿目荒涼。
“白天的時候,還有……”
方府的家院們震驚了片刻,隨後白天為首的那人驚慌地撲上前去,伸手去摸那些荒草和瓦礫是真是假,半晌之後,他站在空蕩蕩的園子裡無所適從地去問那些同樣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的同伴:“你們,白天也看到了是吧?”
“沒錯,佛爺道爺,白天的時候宅子確實還在。我們還伸手摸了呢。”
和尚與道士走過來,卻沒有進入園子,也沒有去聽那些家院們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