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怕我毀了京城?”岑青問道。
玄陽子搖了搖頭。
這蛇妖凝出了神魂,而且更修習了焚天法訣,若是惹得她自爆靈力,沒有哪個人願意跟她同歸於盡化為烏有。總之來說,這廝既棘手又討厭,沒有散仙地仙坐鎮的情況下,最好把她趕得遠遠的禍害別人去。
畢竟這蛇妖表面是個女子,其實是個不惜命的瘋子。
“噬魂槍還給我,我可以考慮不再回來。”岑青攤開手道。
其實玄陽子昨日才第一次見到岑青,因為先前的事情,本能地就有些討厭她,此刻見她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便更加厭惡。只是想起陸判官的告誡,這才沒有翻臉,只是冷冷地道:“噬魂槍已經送往龍虎山,有本事就自己去要吧。”
“行,算你們做的絕。”
岑青點點頭,龍虎山是道門祖庭,歷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自己身為蛇妖若是打上門去,想必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事情。
“我是十二名金丹裡唯一的散修,不管你們之間的糾葛。”玄陽子瞥了眼抑鬱的岑青道,“若是沒有其它事情,現在就可以啟程了。”
恰在這時,張錚也正好醒來,不知是否聽到了岑青先前的話,朝她望過去道:“其實,你可以單獨走的。”
“嗤……”
岑青冷笑一聲,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如今龍虎山打上門來,奪了自己的噬魂槍,若是當做無事輕輕揭過去,他就算白活了兩輩子。
不過這話倒是沒有必要跟張錚在這裡講清楚,這廝雖然被剝奪了道門門人的身份,又封去了靈力,但他活在這個世上,流著張家人的血,是張天師的後代,就不可能背叛龍虎山。
因此岑青一步跨出了牢門,對那玄陽子道:“走吧。”
自杭州前往臨安,需出東門,過桐鄉、嘉興,轉而向北,有三百多里。既是流徙,自然不可能讓他們以道法趕路,因此張錚披了枷鎖,換了囚衣,被兩個衙役押送著緩慢趕路。而岑青則什麼都沒有帶,反正這群金丹真人和官員們恨不得早點把這位瘟神趕走,以免驚擾了臨安百姓丟了自己的官職或者腦袋。
張錚與衙役們走在前方,岑青與玄陽子走在後面,岑青望見前面張錚披頭散髮被人牽拉著,彷彿一條落魄的喪家犬般模樣就覺得鬱悶。因此剛出東門便忍不住要上去拆了那枷鎖,卻被玄陽子跨前一步擋住了。
“道士,你要攔我?”
“你只見他形貌受苦,卻不知步步因果。天人轉世,帶枷三百里,之後便有大大的福報。”
“如此說來,這樣做還是為他好了?”岑青怔了怔,隨後冷笑起來。
“我不知龍虎山的打算,但天師之位事幹重大,想必也該是千磨百鍊。”玄陽子淡淡道,手中扣著法訣,對岑青道,“如今已出臨安,你自可隨意離去。”
岑青眯起眼睛:“如果我非要一路護送他到太湖北呢?”
“禍患自招,莫怪我言之不預也。”玄陽子冷冷道,鬆開手中法訣,加快步伐拂袖而去。
再向前行,就是城東十里亭,亭中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正捧著寶劍焦急地等待,瞧見張錚一行人,她頓時喜上眉梢,奔出亭子,遙遙地衝人喊道:“請問後面那位是不是岑青岑公子?”
“我是。”岑青見那丫鬟手中捧的是追星劍,心中便是一沉,張鈺又出了什麼事?
果然,那丫鬟急急地跑過來,似乎早知道岑青是個女子般把追星劍朝她手中一遞,道:“我家女郎請你務必在初六成親之日前把她救出來。”
“初六?”
“就是後天。”那丫鬟急切道,“小姐已經被軟禁起來,我是偷偷地跑出來報信的,昨天到了仇王府,又聽說你們被抓進大牢,差點兒把我急死,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