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奇妙的生物,當悲痛到了極點之後,反而會顯得沉默而冷漠。安錦繡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裡沒有一絲熱氣,可心還在跳著。你就不難過嗎?安錦繡問自己,因為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就算平安和上官寧死了,她也能這樣無動於衷?
眼淚其實一直在流,只是安錦繡自己沒有察覺,也許是流出的眼淚都被雨水沖走,所以她感覺不到。也許我那時不該從奈河橋那裡走回頭路,安錦繡在心裡想著,能跟上官勇相守到白頭的人,註定不是我。想到這裡,安錦繡的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這一世還不如上一世,上一世至少平安還能長大,還能娶妻生子,延續上官家的香火,這一世,平安卻已經死了。“不該回頭的,”安錦繡坐在瓢潑的大雨中,一遍遍地喃喃自語著。
上官勇人還在城中徘徊的時候,看到了城南那裡被火光映紅的天空,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家著了火,但自己的家也在城南,上官勇不再想自己回家可能會連累家裡的事了,往城南舊巷這裡一路奔跑而來。
“上官家的人都死了!”
等上官勇趕到城南舊巷這裡,往昔他所熟悉的深巷已經不見了,大火將這條深巷整個燒燬。就在上官勇還來不及驚愕的時候,兩個不知道是哪個衙門的衙役說著話,從上官勇的身邊走過,丟下了一句,讓上官勇身心俱喪的話。
濃煙跟大雨一起混和成了霧,燈光這在霧中不但無法照亮,反而將這霧暈染得昏黃迷離,讓人連腳下的路都看不分明。上官勇的耳邊都是痛哭呼喊聲,住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富貴人家,這一場大火不知道燒燬了多少人的家當,還有那些家中死了親人的人,那哭聲更加的淒厲。上官勇對這些痛嚎哭喊充耳不聞,看不見腳下的路,他憑著記憶也能找到自己的家,往家裡跑去的上官勇,心裡想的是,我方才一定是聽錯了。
上官家的宅院已經不復存在了,就算是被大雨不斷地衝刷,那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還是在上官家宅院的廢墟上旋繞不散。從廢墟里往外扒屍抬屍的人都用厚布遮住了口鼻,就是這樣,不少人還是被這氣味燻得頻頻作嘔。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已經趕到了這裡的大理寺卿韋希聖,用手捂著口鼻問自己身旁站著的京都九門提督江瀟庭。
“魚油,”身為將軍的江瀟庭臉色很難看,韋希聖是文官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這是軍中用來燒屍的,用鯨脂提煉出來的一種油,點燃之後,水澆不滅,土填不熄,他們聞到的這味道,就是這種油燒著後的味道。這裡發生了一場兇殺,而不是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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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家破人亡的將軍
?江瀟庭知道這是軍中燒屍油的味道,上官勇也知道。網衝到了自家宅院前的上官勇,看著房屋全無的一片廢墟,還有被人們一具具從廢墟里抬出的屍體,喉頭一甜,一口鮮血被上官勇吐了出來。
家裡的人都死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上官勇,邁步就要上前,不親眼看見安錦繡,還有上官睿,上官寧的屍體,他不會相信,他已經家破人亡了,
一隻已經被燒得焦黑的手露在一堆亂石外,上官勇走到這隻手的跟前,雖然已經看不出這隻手原來的樣子,但上官勇能看出這是一隻女人的手。想回想安錦繡雙手的樣子,上官勇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安錦繡的雙手是什麼模樣了。這會是他的小妻子嗎?上官勇不敢再想下去。
“大哥!”就在上官勇跪倒在這堆亂石廢墟前,想用手把這隻手的主人從廢墟下扒出來的時候,幾個人從後面跑了上來,其中一個人小聲叫著上官勇大哥,一把就從後面抱住了上官勇。
上官勇全然不覺有人抱住了自己,用力地用手扒著地上的土,他就是想知道這下面的人是不是安錦繡。
“大哥!”抱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