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
夏景臣說:“省著點吃,還能堅持半月。”
“半月,”白承澤道:“這時間足夠了。”
夏景臣把頭點了點。
“軍中的將官們,現在有抱怨的嗎?”白承澤又問了夏景臣一句。
夏景臣說:“現在大家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那些抱怨的話,爺不必理會。”
白承澤抬頭看天,沒說話。
夏景臣說:“是不是再派人去南陽城一趟?”
“不用了,”白承澤說:“朝廷斷了我們的糧草了。”
夏景臣整個人都愣住了,說:“爺,你已經派人又去過南陽城了?”
白承澤說:“沒有,上次白登他們去了後,我就知道了。”
夏景臣馬上就急道:“那爺那時怎麼說朝廷那裡沒問題呢?”
白承澤笑道:“我那時要是說了,不是白白害你擔心這些天?何必呢?”
夏景臣站著發了一會兒呆,這些天他一點也沒看出白承澤的神情有異來,這人就這麼沉得住氣?
白承澤踩一下腳下的雪,小聲跟夏景臣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半月的糧草對我們而言,足夠了。”
“朝廷得到訊息了?”夏景臣問白承澤道:“我們還是被什麼人過了落月谷?還是,還是上官睿派人回京了?”
“朱振陽是安書界的弟子,”白承澤小聲道:“能讓他聽話的,也能是安書界了。”
“是太師?”夏景臣道:“沒有聖上的聖旨,他怎麼敢?”
“不會是那個老狐狸的,”白承澤道:“他沒這個膽子。”
“那是誰?”
白承澤嘆了一口氣,說:“安妃。”
夏景臣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說:“是誰?”
“千秋殿的皇貴妃娘娘,”白承澤說道:“她是安家的人。”
夏景臣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對後宮之事不感興趣,”白承澤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夏景臣道:“但是對前朝之事,這個女人的手腕很厲害。”
“這麼厲害的一個女人,會被魏妃那個女人壓過一頭?”夏景臣果然如白承澤所料的,問白承澤道:“爺,帝宮裡,真的是魏妃一家獨大?”
“我說過了,這女人對後宮之事不感興趣,”白承澤道:“她的兒子九皇子還小,她跟魏妃在後宮裡爭高下,沒有意義。”
“爺的意思是?”
“踩下了白承允,”白承澤說:“或者把我們這些皇子全都踩在腳下,她的兒子才能有機會。”
夏景臣雙手一握拳,右手骨斷處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白承澤轉身走進了營帳裡,這事只能是安錦繡做下的決定,這也只有這個女人能逼安書界給朱振陽下斷大軍糧草的命令。這事白承澤已經仔細地想過了,雲霄關那裡不可能往京城傳訊息,也不可能是上官睿帶兵出走時,往京城送的信,只可能是自己往京師送的戰報裡,有哪裡出了錯,讓安錦繡這個女人看出來了。
夏景臣跟著白承澤進了營帳,跟白承澤說:“爺,這個安妃……”
“艾家小姐不會是被她所害,”白承澤衝夏景臣搖了搖手。
夏景臣看著白承澤。
“一個心在前朝的女人,”白承澤苦笑了一下,道:“艾家小姐這樣的小家碧玉,怎麼會被安妃看在眼裡,連魏妃,她都未必放在眼裡。”
夏景臣說:“安妃就這麼厲害?”
“日後你跟她作對後,”白承澤輕聲道:“你就知道了。”
“那她不也是毒婦?”夏景臣道:“聖上會寵愛這樣的毒婦?”
毒婦?白承澤聽了夏景臣這話後,微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