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話說的也沒錯。聖嘆被人所惑,聚眾哭廟為的便是抗稅,這觸犯了國家根本,齊王以國家為重,夫君又何必耿耿於懷呢。難道夫君就忍心將士們挨餓受凍去和韃子拼命麼?”柳如是卻是比丈夫看得明白,她勸了幾句。
錢謙益道:“話是這麼說,可聖嘆怎麼也至死啊!。。。再者清欠是可,然卻是過了。你在蘇州可不知,我在南都時,那門坎都要被人塌破了,無一不是來求我出面保他家的,可這事,我哪裡插得了手。我這太傅,也就是個面子貨,現在他們都說我枉為文壇領袖,枉為江南士紳之首了。你說,我還有臉呆在南都?”
柳如是寬慰道:“齊王已經去了松江,聽說各地清欠司正在更正,亡羊補牢猶未遲矣。”
“江南計程車紳北逃的十有二三,這些人,不乏曾助我們一臂之力的,現在卻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往北地,我真是有些對不住他們。”錢謙益怎麼也放不下這件事。
“只為不肯交納賦稅便去投韃,這種人也不用他們留下。依我看,他們當初支援咱們,安的也不是什麼好心。”柳如是的看法和丈夫卻是兩個極端。
錢謙益不想和妻子爭論什麼,默默朝前走去。見狀,柳如是忙岔開此事,問他:“對了,永興王的事情是真的麼?”
錢謙益停下腳步,點頭道:“陛下見過永興王了,已認了這個侄兒,聽說陛下的病情都因此好了許多,現在有傳聞,說陛下準備晉永興王為親王呢。”
柳如是一怔:“這麼說,陛下是有意要立永興王為東宮?”
“或許吧。”
定武帝就永興王一個侄子,不出意外,將來永興王肯定是要承繼大寶的,不然這皇位傳給誰?難道還要歸還給太上皇朱由榔不成?只是卻不知周士相日後是否願意擁戴這個半路冒出來的永興王為帝?
錢謙益想了想,自嘲一笑,他都離開南都了,還關心這事做什麼。他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聽說周士相召顧炎武到松山,卻不知顧炎武途經蘇州,肯不肯見見我這個老頭子。”
“顧炎武什麼時候回來的?齊王為何要召他?”柳如是有些意外,旋即眉頭微皺:“難道齊王想虛君?”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十八章 大明朝不缺錢,只缺糧
顧炎武是從鎮江啟程前往松江的,在此之前,他在揚州府滯留了兩個多月。這倒並非齊王府有過什麼命令,不讓顧炎武過江,而是顧炎武對江北的鹽業改制和正在整編的江北軍有了興趣,所以留在那裡觀察,如此便耽擱了下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饒是周士相前世只是一個普通士兵,這八個字也是讓他如雷貫耳的。論聲望,顧炎武肯定沒法和錢謙益比;論地位,錢謙益做過禮部尚書,現在是定武朝廷的太傅,顧炎武卻只做過弘光朝兵部司務小官,且未到職。論功名,顧炎武是捐納出身的國子監生,這和文壇領袖、探花郎錢謙益更是不能比。但周士相很看重顧炎武,揚州方面訊息一到,他就立即讓桂永智親自去接顧炎武。等聽說顧炎武要留在揚州一段日子,周士相也不催,手書給揚州的江淮經略使葛義,要他禮待顧炎武,不得刁難,併為其開方便之門,任他於各地走訪。
周士相前往松江後,顧炎武方從揚州瓜州渡江至京口。三天後,周士相便有快馬至,請顧炎武至松江一晤。顧炎武沒有拒絕,考慮到顧炎武舟車勞頓,不宜乘坐馬船,一直陪同他的桂永智便命人備船,經水路前往松江。船隻是由貨船改裝,艙中有桌有床,可坐可臥,較為寬大,由船家和他妻子共同經營,船家掌艄,妻子招唿客人起居飲食。看著雖是簡單,但這船以清淨周到著名,坐的多是仕宦和堂客來往江、浙的生意人。
船在常州的於塘停泊,顧炎武和桂永智上岸在客店舒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