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敬妃知道定然要傷心。
“一整天我都在西宮的後花園,想來是掉在那裡了,我這就去尋回來。”
抬頭看眼天色,素鄢咬牙一跺腳:“都幾時了你還要出去?司衣庫的師父等一天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耽誤正事。素嬈,你帶兩個人沿路仔細找找,我陪綺歌去丈量尺寸,遇上人就說是我丟了荷包,絕對不可以把玉簪的事說出去!”
素嬈也是個辦事利落的人,乾乾脆脆應了一聲就吩咐人往後花園找去,白綺歌縱是不放心也只能強作鎮定,如果再惹敬妃動氣病倒,易宸璟就真的要恨死她了。
遮遮掩掩熬過大半夜,敬妃睡下後白綺歌可算能長出口氣,問過素嬈,玉簪仍是沒有找到。
“綺歌,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再教人四處仔細打聽,許是被誰撿走了也說不定。”輕輕把滿面疲憊的白綺歌推出門外,素鄢不容拒絕地低聲道,“再有十多日你和殿下就要完婚,別因為這點小事鬧不快,無論如何要瞞下來,大不了私下找工匠仿照樣子再做個便是。”
船到橋頭自然直,心急如焚也是徒勞。白綺歌點點頭,邁著僵硬腳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看著白綺歌身影消失不見,素鄢長長出了口氣,轉身花容一沉:“素嬈,告訴姐姐到底怎麼回事?你臉色不對。”
“沒怎麼回事,玉簪是找到了,但我沒拿回來。”毫不在意聳聳肩,素嬈一聲不合年紀的冷笑,“姐,你是被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慣了嗎?殿下襬明不喜歡她你還非要處處幫她,非要把自己往冷宮逼?這回好了,她馬上就要立為正室,以後我們兩個在這斂塵軒中更沒有地位了。”
“小小年紀別亂說話,綺歌不是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的人。倒是你,找到玉簪了怎麼不帶回來?那可是敬妃娘娘的寶貝,你是想氣死我怎麼著?”
素嬈挑起嘴角,眼中一縷精光閃過。
“就算我不帶,早晚會有人主動送回來。”
一整天沒吃飯餓得胃疼,見玉澈房間熄了燈,白綺歌只好轉個方向往膳房走去打算找些什麼聊以充飢,行至半路冷不防竄出一人,驚嚇之餘條件反射握起拳頭。
“戰廷?”看清來人面容,白綺歌又好氣又好笑,“夜深人靜還需要跟蹤嗎?易宸璟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你?”
“殿下並沒有讓我跟蹤祈安公主,只說請公主過去一趟,似乎有什麼事要說。”
戰廷本性敦厚,絲毫沒有易宸璟那般心思深沉,白綺歌對他從不防備,說起話來也放鬆許多,只是像這樣易宸璟忽然要見她還從未有過,不由困惑。白綺歌下意識皺起眉頭,輕輕咬著嘴唇:“他沒有說是什麼事?”
戰廷搖搖頭,面上隱有一絲擔憂:“我也剛從外面回來,知道得不是太多——殿下看起來心情不好,公主說話時還請三思。”
他心情什麼時候好過?也不知道心裡有多陰暗,總一副漫天放債追不回來的模樣。白綺歌暗自腹誹,面上卻還是帶著感激,跟在戰廷身後一路轉向易宸璟書房。
書房的燈亮著,頎長身影映著燭光落在窗紙上,安靜如同剪影。未及敲門,屋內易宸璟已經聽見二人腳步,身影驀地從窗前消失,再出現時則背對燭燈,面容清冷。
“戰廷,你先去休息。”一把拉過白綺歌拖進屋內,易宸璟冷道。
有些日子沒見到他這般表情了,白綺歌凝神回想,卻怎麼也想不出最近有什麼觸了他怒火的地方,只是看他神情就忍不住渾身發冷,連心裡也沒了溫度。
“有什麼話白天說不行嗎——”話音未落,白綺歌吃痛一聲悶哼。
遙國皇子都是自幼習武,易宸璟帶兵打仗多年算作其中佼佼者,隨手一推便把瘦弱的白綺歌推得踉蹌後退數步,脊背正撞在書櫃稜角上。
“我說過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