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無論你信不信,它就在那裡。這份因果或許要經歷許久許久,久到幾生幾世才能迴圈一次,久到連在因果中的人也無法察覺,但你要相信上天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能否手刃仇人,但你願意用他人的惡來將自己的善抹滅嗎?如果你這樣做了,不但你自己會受影響,就連你的親近之人也會遭受業的還報。”
她接著道:“你看看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本是擁有半仙半魔血脈的修仙者,因仇怨從正道陷入魔道,殺人不計其數。而如今,落得個孑然一身的下場。剛死去投胎時,甚至被投到了畜生道,託生成了一頭豬。你難道不想與家人重逢了?”
斯年若有所思的垂下頭,悶聲問道:“我不惜去做了鬼妓,芸兒,爹孃,他們不會原諒我這般自甘墮落,我已經沒有退路。若真如女君所言,我寧願魂飛魄散,泯滅於世間。”
第二百零四章 啃你的嘴
斯年若有所思的垂下頭,悶聲問道:“我不惜去做了鬼妓,芸兒,爹孃,他們不會原諒我這般自甘墮落,我已經沒有退路。若真如女君所言,我寧願魂飛魄散,泯滅於世間。”
誰也無法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誰也想象不到,作為一個出身貧困而自尊自愛的讀書人,他是怎樣說服自己,僅僅為了等待時機去報仇,便拋棄了所有的尊嚴,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感受。
這樣的屈辱,這樣的折磨,難怪他要說自己死不如生了。
即便此刻他報了仇,也再無顏面去見他的父母妻兒,他笑著,始終這樣清淡的笑著,但在攸寧眼中,他卻已經是一個死透了的人,不單單是身體的死亡,連靈魂,也徹底的死去了。
即便是如此,她仍然想要再多說一句。
她笑容清湄,緩緩地道:“第一,相信上天的安排,第二,等待機緣的到來,第三,在此之前,做一個好鬼。”
斯年依然習慣性的輕笑著,轉眸看向越下越大的雨簾,道:“我只是個貧苦人家出來的讀書人,我的人生僅此而已。並非這世上每個人都能看透生死輪迴,你說對嗎?”
攸寧看著他空洞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淡笑,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掉一滴眼淚。但是這種悲哀憤怒,就在他的氣息中縈繞纏綿著。
不流淚,不咒罵,卻已經悲痛至極了。
她已經沒有語言再去勸告他,只能默默的轉身離開,這一日,蜉蝣客棧下了整日的雨。一抹單薄的身影,始終伏在欄杆處,靜靜的看著雨從小到大,又從大到小。
臨近黃昏時,這場雨終於停了。
空氣中漂浮著溼潤而清新的味道,黑壓壓的烏雲上,透出了一束刺眼的光芒,緊接著,這落日夕陽將紅光暈染在黑雲上。然後,烏雲漸漸散去,天空露出了洗淨的透藍。雲朵舒展成了薄薄的一片,氳著夕陽的紅,情景煞是好看。
阿醉還在廚房忙活著,只見她一邊抽出一把板斧,秀眉一挑,左手拍案,一扇排骨從案板上飛起,銀斧頭利落的左劈右砍,一瞬間,一塊塊均勻的小排骨從半空中零落下來,她反身拿起旁邊的砂鍋,正好接住了掉落的排骨。
她轉眸看向一邊的小蘑菇頭,道:“吉捌,蔥姜切好了嗎?”
吉捌端起一個小瓷碗,裡面爭碼放著切得一絲不苟的薑片和蔥絲。
阿醉點頭笑著接了過來,道:“你這小傢伙還挺有悟性。”說著,將蔥與姜撒進砂鍋,填上一瓢井水,文火慢燉了起來。
她將一個小小的勺子遞給吉捌,道:“將飄起的浮沫撇乾淨。”
“好。”吉捌接過小勺,一躍蹦上了灶臺。一手端著個小碗,一手拿著小勺,認真的不得了。
阿醉笑了笑,轉身準備其他的菜食。攸寧挑簾進來,看著二人正井井有條的幹活,心裡詫異這兩人竟然能配合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