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總是有醜惡一面的,即使在愛情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無知。
孟思雨想著剛才孟思琪與孟思凡是一舞一畫,南方夏又是與歌姬配合演繹異國風情,那麼自己真的要站在大殿中央唱這個時代沒有的曲風?
南方夏不容許孟思雨這樣長時間的思考,於是福了福身子,向冷天辰道:“皇帝哥哥,既然側王妃不能與大家同喜,那麼也不要勉強,畢竟她是一個。”
還沒等南方夏將痴傻兩個字吐出來,孟思雨就立刻起身,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南方姑娘如此有雅興欣賞我的作品,那麼就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冷逸凡和冷亦辰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莫非真的要發威了?
隨後繞過桌子,穩穩的向冷天辰行禮,“皇上,可否允許賤妾邀請別人一同演繹?”
“卿家隨意。”冷天辰倒是沒有什麼說的,畢竟剛才韓柔雨已經說明,要讓孟思雨與冷辰嘯一同出席,這樣,既能保住面子,也能彰顯他們夫妻和睦,於是就沒有反對。
孟思雨瞥了一眼在一旁兩眼冒火,而下一秒卻變成了藐視眼神的南方夏,心裡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大家篤定自己是痴傻,那麼今天就讓這些藐視自己的人大跌眼鏡。
其實孟思雨也明白自己是這個時代特有的存在,既然孟思琪說自己要死了,那麼自己為什麼不再臨走之前給眾人留下美好的印象,尤其是那個人,想必他是要帶自己去解毒吧,但既然能讓自己與那人一同中毒,就做好了不讓自己活著的準備,那自己為何不活的更加精彩呢?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的戀呢?
思及此,孟思雨向冷逸凡福了福身子,“希望慶王爺助賤妾一臂之力。”
“本王榮幸之至,本王願用古箏助你一臂之力,但不知要何曲子?”
“自家王爺說慶王爺曾經教過他一首曲子,不知是哪首?”
冷逸凡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眉,但稍縱即逝,“南方佳人,傾國傾城,翩翩而起,婉若驚鴻。”
孟思雨一聽,正合心意,於是微微點頭,“有勞慶王爺。”
孟祥宇打量著今天語出驚人,言行舉止派若兩人的孟思雨,原來在孟府乖張,貪玩,愛哭,與人吵架也總是磕磕巴巴,要不是因為她孃親的關係,恐怕也得不到老太君的庇護。
冷逸凡仔細打量了孟思雨,今日一席粉衣,淡雅卻不俗氣,高釵插起配合高提的頭飾像極了盛開的牡丹,竟與她不謀而合?冷逸凡眼前一亮,心中思量,與那人不謀而合是巧合還是孟思雨的刻意安排?
是巧合,未免太幸運;是安排,那就另當別論了。
冷逸凡撫琴,衝著孟思雨點點頭,孟思雨也心神領會的擺好動作,南方夏早就回到座位準備看某人出醜的樣子。
樂起,舞起,孟思雨也翩然而起。整個棲鳳殿裡一片寂靜,靜得就如同沒有一個人在一般。寬廣的衣袖飛舞得如鋪灑紛揚的雲霞,頭上珠環急促的玲玲搖晃作響,腰肢柔軟如柳,漸次仰面反俯下去,庭中盛開的桃花被舞袖帶過,激得如漫天花雨紛飛,像極了那一日旋轉天地落在冷辰嘯懷中的漫天桃花。
孟思雨並不擔心自己的舞藝,看過甄嬛傳之後被甄嬛一舞驚天下而改編的《驚鴻舞》所傾倒,於是心思裡並存了一分好勝之心,在城市生活久了,習慣了狂野性感的現代舞,更想去嘗試那古韻斑斑的拂袖舞,於是找了一位舞蹈老師,專門學習這首曲子與舞步,練了一年多終於有所小成,但並沒有當時驚鴻舞所達到的意境。
忽聽一縷清越的簫聲昂揚而起,婉轉流亮如碧波盪漾、輕雲出岫。一個旋舞已見冷辰嘯立在庭中,執一紫簫在唇邊悠悠然吹奏,漫天粉色的桃花之下,雪白衣袂如風輕揚。幾個音一轉,曲調已脫了尋常《驚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