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環境也大好,他住在山上,你倆終於戰勝出身,成為社會棟樑。」
「我不能同他比。」
「只有我」諸辰感喟,」一事無成,身又重傷。」
「諸辰,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說是這樣說,光是講,諸辰也很感激他。
諸辰說:」蝴蝶效應,一宗商業罪案,影響了三個年輕人一生。」
「一生是說得太長遠了。」
諸辰撫摸自己的面孔,這還不算一生?她以後都需複診。
「諸辰,我現在有能力,讓我照顧你。」
諸辰有點納罕,他語氣充滿歉意內疚,為什麼?
她微笑,」我從未考慮停止工作,一個人怎可沒有收入,每個人都要有經濟能力。」
「諸辰,我陪你去看看我的新居。」
莫非,他也已搬到山上?
果然不出所料,車子越駛越高,到了半山一條小路,車子停在小小獨立洋房前。
「諸辰,我知道你會喜歡,房子剛在霧線上,春季最具情調。」
大門開啟,屋內正在裝修漆油,大廳還有維多利亞式壁爐。
諸辰不得不贊一句」難得」。
「諸辰,我們結婚吧,伯母已經默許。」
這個老媽,女兒受傷後,她把她當次貨,急急要推銷出去。
「你喜歡簡約,牆壁可以全漆白色,地板打一層蠟,幾件基本傢俱,一個家就這樣成事。」
諸辰不出聲。
「來看看後院的橘子花,這時刻香氣襲人。」
環境的確沒話說,許多女生看到這間屋子根本不用看人。
在月影下週專身影異常高大瘦削。
諸辰伸手撫摸他面孔。
她並沒有留戀小洋房,與周專鎖上門離去。
回到孃家,諸太太問:」可是見著周專了?」
諸辰輕輕答:」很陌生,很疏離,完全失去從前的親暱。」
母親勸說:」別人家女兒到了年齡便結婚生子,偏你這許多躊躇。」
「別人比我幸福。」
「單純亦是優點。」
若不能在五十歲時仍然笑著撲進他懷中緊緊相擁,那麼,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她把茶盅遞給母親。
「就讓周專照顧你好了。」
諸辰不出聲。
她回房淋浴休息。
很快入夢,無故來到一條小徑,濃霧密佈,明知是噩夢,身不由己,十分苦惱無奈。
忽然一個人出現,高聳雙肩,瘦削高大,頭戴鴨舌帽,看不清臉容。
諸辰衝口而出:」楊過。」
那人在遠處站定,雙足踏在霧中,十分詭異。
諸辰捉緊機會,大聲說:」請你告訴我,我身受重傷,究竟是陰謀還是意外?」
那人不發一言,他身形飄浮,忽遠忽近。
「你是誰?」
他還是不出聲。
「你戴著面具可是?」
諸辰突然發難,飛撲上去,大力扯脫他的面具,那人迅速後退,已經來不及,面具甩掉,他急急用雙手遮住臉。
有十分之一秒時間,諸辰似看到他真實五官,可是電光火石間,她已驚醒。
夢境歷歷在目,可是即使看清那人真實相貌,也於事無補,夢境即是夢境。
那早諸辰回報館收拾雜物。
窗沿一排仙人掌欣欣向榮,顯然獲有心人照料,案上的資料,許多已經過時,她把紙張切碎丟棄,很快整理清楚。
諸辰想把辦公桌騰清,退位讓賢,趁早上同事尚未上班做妥這些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