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出來打圓場了。
他對王嶽並無好感,只是朱厚照和王嶽的矛盾不能激發,事情一旦鬧到上達天聽,杜宏的案子會摻入越來越多的不可測因素,營救他的可能性越發低了,家裡的岳母和杜嫣正眼巴巴的等著他這個頂樑柱力挽狂瀾,他冒不起這個險。
“殿下息怒,王公公也是不得已,畢竟此案涉及十幾條人命,早已廣為人知,若不查個清楚明白,無法堵天下悠悠眾口,無故釋放杜宏必然有損殿下聲譽。”秦堪躬身道。
朱厚照冷冷道:“我現在所爭者不止此事,如今的內廷被父皇慣得越來越沒規矩了,別忘了你們宮人的威風八面是何人所賜!”
王嶽又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老奴萬死!正因老奴之權由天家所賜,所以不敢徇私擅專,否則便令天家清名受汙,老奴則百死不贖。”
秦堪笑道:“不敢欺瞞王公公,關在裡面的杜宏正是家嶽,王公公正直無私,下官不求您徇私放人,只不過此案疑點頗多,不可草率定罪,下官只求家嶽在審問期間莫施刑具,好問好答,放了家嶽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若對家嶽屈打成招,強行定罪,亦難堵天下悠悠眾口,東廠和錦衣衛皆為陛下鷹犬,王公公賢達,想必不會令天家清名受汙蒙羞,您覺得呢?”
王嶽轉臉冷冷盯著秦堪,目光陰冷而惡毒。
秦堪仍微微笑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自從知道東廠沒有前世電影裡傳說的那麼多絕世娘娘腔高手後,他對東廠的忌憚小多了,哪怕面對東廠廠公散發的王霸之氣,他也能保持淡定從容。
王嶽冷著臉一直不說話,這是第二次與秦堪針鋒相對,當初秦堪化解了東廠番子的圍攻,並出人意料地將禍水東引,轉嫁到東廠頭上,那時王嶽便很清楚這個年輕人必非池中之物,遲早有天會沖天而起,所以他才對秦堪如此忌憚,才會對他岳父的案子如此重視。
事實證明他當初的想法沒錯,現在這個年輕人可不就把他架在火上烤了麼?
好個鑽空子的傢伙,巧嘴滑舌把杜宏的案子和天家的名聲扯在了一起,現在他想對杜宏用刑恐怕已不可為了,太子殿下就在一旁冷冷盯著他呢。
“王公公,下官在等您的話呢。”秦堪微笑著拱手。
朱厚照冷笑道:“怎麼?東廠不用刑便審不出案了麼?”
王嶽暗自一嘆,叩拜道:“殿下有命,老奴怎敢不從?老奴擔保杜宏在獄中絕不會少一根毫毛,否則老奴願以死謝罪。”
朱厚照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本宮記住了。”
王嶽站起身。恭聲道:“老奴謹遵殿下所命,時辰不早了,司禮監還有許多奏本未批,老奴失禮告退。”
朱厚照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走吧。秦堪,帶我進詔獄瞧瞧,那些機弩好象挺好玩的。”
“是。”
王嶽領著張欽等人恭謹拜辭,轉身往外走去。
朱厚照盯著王嶽佝僂的背影,冷哼道:“這老閹奴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哼。東廠由他領著,也越來越靠不住,將來我若即位,定要重開西廠,讓西廠幫我看著他們。……秦堪,那時由你來做西廠廠公如何?”
秦堪一呆,接著大驚失色,急忙道:“臣……寧死不割!”
朱厚照也呆了一下。然後一拍額頭。笑道:“我倒忘了這茬兒了,罷了,讓谷大用幫我領西廠吧。”
秦堪苦笑不語。
沒想到比東廠更臭名昭著,明朝甫立即廢的西廠,在正德年間重開的因由,竟是朱厚照受了王嶽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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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錦衣衛簇擁下,朱厚照進了詔獄,秦堪領著他來到詔獄對外設定的機弩射口。指著裡面一排排錯綜密佈的機弩解釋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