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鹿聆霜的眼神一凜,直直地看著常淵,那兩隻棕色的鹿耳朵警惕性地豎起,正對著前方:
“這種話,我可以視為你是在間接貶損我沒有理性思考的能力嗎?”
常淵咬了咬牙,鹿聆霜的反問多少也讓他也冷靜了一下。
在這裡起跟鹿聆霜起衝突也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應該是首先搞清楚,鹿聆霜和延光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
他必須得知道,自己此時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意義。
常淵又深呼吸了一次,閉上眼睛稍微緩了緩,然後才重新開口: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我道歉。容我冷靜一會兒,因為我實在是覺得不安。”
“原諒你了”,鹿聆霜的耳朵這才放了下來,“延光說得沒錯,我們三個人之間是沒有友誼。”
她的眼睛躲開常淵,看向一旁:
“所以我現在會按照延光的計劃行事,只是單純的因為我覺得他的計劃可行而已。”
兩人的衝突暫且得到了規避,但問題的核心還是沒有完全解決。
常淵還是希望能儘量瞭解目前的狀況,到底該怎麼讓鹿聆霜開口呢?
他使勁皺著眉頭,一隻手捏著自己的鼻樑,像是要將自己的思考能力榨乾般。
或許可以旁敲側擊一下。
就像和朋友聊戀愛話題時,有人透露“我有喜歡的人”。
直接問對方“是誰?”。
對方或許不會老實回答。
但是,用“是我們班的嗎?”“是我認識的人嗎?”之類的問題,卻可以一步步撬開對方的嘴。
常淵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鹿聆霜,你不便於向我透露計劃內容是因為必須如此,但如果我詢問一些和計劃無關,但你知情的問題,你是可以回答我的,對嗎?”
鹿聆霜見他這麼執著,也嘆了口氣,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
“你問吧。我向你保證,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都會實話奉送,但是最多隻回答是或不是。”
“好……那第一個問題:延光說自己會遇見危險,不是一時間的惡搞或者博人眼球,而是真的會發生的嗎?”
“真的。”
“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延光的計劃書裡詳細論證了會發生危險的原因,我結合我個人的經驗判斷加上邏輯分析,認為延光沒有說謊。”
“不過延光對我們似乎隱瞞了些什麼,這讓他的計劃書裡的部分論證有些邏輯上的不足。”
“等會兒我們去一趟皇甫奶奶家裡,我有事情想要查清楚。”
雖然對鹿聆霜還存有一絲疑慮,但常淵這一次選擇了先相信:
“好。那,關於他可能會遭遇生命危險的事情,是他私人的事,還是因海選而起。”
“和海選相關”,鹿聆霜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動了動耳朵,看了眼常淵,“我這裡補充一下:不是延光自己在外面招惹了什麼麻煩然後帶到了比賽裡,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假公肥私,意圖利用我們去幫他解決自己的私事。”
(真是一針見血。)
常淵只覺得自己好像被鹿聆霜看透了。
“好……”
有了鹿聆霜的回答,常淵又重新結合目前為止所瞭解的,思考了一會兒後,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第三個問題;延光的危險,是因趙天佑而起,對嗎?”
“沒錯。”
鹿聆霜從昨晚到現在都是繃著個臉,現在才終於有了些點笑意,雖然看起來像是在苦笑。
“那,你剛才能猜出延光寫給我的紙條上,說的是‘鹿聆霜可能遭遇危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