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尷尬,老大隻能時不時地調整一下電臺,試圖找一個口播小品來緩和一下氣氛:
“聯邦國12月28日上午,向我國發動【災厄宣判】,昨日下午15:45分,聯邦軍軍艦於我國警戒海域附近遊蕩,遭到我軍威懾性開火驅離。”
“對此,我國【正義執行委員會】龍巖首長表示:聯邦國應立刻停止濫用【正義名義】的行為,紅國維護領海與國民安全的決心毋庸置疑……”
然而直到最後也沒能找到段子,幾人就這樣沉默著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上樓,開門,來到了海選現場。
一間紅色為主的會議室,中間放著巨大的紅木桌子,牆面上印著碩大的金字:
“共存、共進、共興”。
而此刻,現場所有能坐人的位置早已經全部滿席,全國的【正義學】精英坐在一起也不過三十人。
延光粗略地掃了一眼——
有個男的梳著中分,穿得整整齊齊,坐在大門口最近的位置。
他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自信的模樣,還自來熟地衝著延光點頭。
還有個女生戴著眼鏡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很有些緊張。
還有幾位身體上帶著一些動物的特徵——也就是少數人族。
這些人注意到中途有人闖入,身上那些特徵也隨之作出反應。
有個女生雖然背對著他,但是鹿耳卻在微微傾斜抖動。
還有個男生則是翕動顯然和人類不同的鼻子嗅聞。
另外還有些甚至已經露出了一口尖牙,不知是獰笑還是示威……
最後則是一些沒什麼反應的型別。
想必對他們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和此刻海選即將開始這件事相比完全無所謂吧。
那此刻唯一一個站在多媒體螢幕前方的人已經不必多想,肯定就是這場海選的主持者了。
“這裡還有一位選手參加海選。延光,那邊有凳子,你搬一個和大家擠一擠吧。”
“好。”
帶他過來的男人隨手指了指牆角邊上摞在一起的塑膠凳。
延光過去搬了凳子,巡視了一圈之後,選擇了坐在離評委最遠的那幾個人旁邊。
挑在這裡入座坐自然是有原因的。
別人怎麼看不知道,但延光眼裡的龍巖,是個十足的子女控。
從小到大,延光一直都想擺脫龍巖對自己的溺愛,證明自己可以不依賴他獨立生活。
但很無奈,自己大學的專業哪怕是實習的工作也不好找。
而一直想讓他“子承父業”的龍巖見狀又總是打電話過來,鼓勵他嘗試自己單位的選拔。
延光只是煩不過,才被迫投了資料,卻沒想到一選二選竟然都透過了。
本來是不打算參加最後的面試的。
但龍巖這一個月來三天兩頭地勸說,也讓延光實在受不了了。
這才打算來“認真地糊弄糊弄”。
延光一定會全力讓自己落選!
只要讓龍巖看到自己“竭盡全力,心有不甘”,掉著眼淚說自己“再也不參加這種海選了”的模樣。
他肯定會心生憐愛,覺得延光不適合這一行,從而放過延光的。
不過,既然答應了龍巖的要求要“全力以赴”,也不能全程沒有任何表現。
但必須在有所表現的前提下,給評委留下最少的印象才行。
這就是他選擇坐在遠處的理由。
延光看了眼坐在最前方的“中分”和“鹿耳”。
那自信滿滿,遊刃有餘的模樣,一定是會在海選裡大顯身手的人。
他內心裡暗暗告訴自己:絕不能和這倆人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