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淵看向了眼前一望無際的荒原。
按了一下對講機,進入了接收模式。
然而,除了燥熱的風吹過,沒有任何訊號被接收。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麼當初的顧問海選要明文規定,要求不允許使用通訊。
曾經他覺得這是最不合理的一項比賽規則,因為無法通訊就意味著指揮系統的遲鈍,意味著一旦前一天的指揮出了差錯,就必須得接受浪費接下來三天的代價。
現在他明白了——或許就是為了類似今天的情況而做準備吧。
委員會需要擁有在緊急情況下,哪怕突然失去通訊手段,也能隨機應變制定作戰方案的人才。
顯然,延光就是這樣的人。
而他卻並非如此。
和常淵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同。
他的行動力其實並不是很強。
延光,雖然和他的思維很相似,但行動方式卻完全不同。
如果可以的話,常淵其實更希望在行動開始之前,就將一切的可能性都預測好。
儘量不讓任何意外出現或者發生,亦或者所有的意外都在他的預料和預案範圍之內。
而延光,他是典型的走幾步看幾步。
比起做好完整的規劃,他更能根據實際情況的反饋來立刻調整自己的方案,對延光來說“先做出行動從而得到實際反饋”其優先順序是高於“先做出完整的計劃然後按部就班執行”的。
常淵這方面不行,他很難接受計劃外的變故。
也難以忍受那些不思考未來,只關注當下的魯莽行動。
這就是他為什麼之前總會在一些時間無法忍受延光和鹿聆霜的理由。
不論是“用堪稱搞笑的辦法被延光帶著假扮間諜”。
還是“在完全不知曉全貌的情況下被鹿聆霜牽著鼻子做事”。
這些讓常淵拿不準結果的事,必然引起他的焦慮與反感。
但是,如果是按照已經設想好的計劃方案去行事的話。
那麼,常淵可以肯定,作為執行者,他會比延光和鹿聆霜更加出色。
就比如現在。
“好了……首先看看自己現在的位置。”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後拿出望遠鏡,對準遠處的緋爾提提斯山,用其中自帶的測距,做了一個估算。
然後拿出指南針,看了幾眼,又用望遠鏡看山,最後從上衣口袋掏出一隻紅筆,在隨身的地圖上標註了一個紅點。
運氣不錯,他所在的地方地處南波的後方,也比較接近天塹緋爾,基本上不會有火力覆蓋。
“接下來就看其他人會被傳送到什麼地方了。”
他嘀咕道。
“好了,如果鹿聆霜說得沒錯,延光最多隻會被傳送到波爾波勒和以太交火區的話……”
他聳了聳肩膀,揹包沉甸甸的重量讓他的身體忍不住晃了晃:
常淵盯著地圖,檢查了一下自己衣服上標示著“正義學派”成員身份的胸章:
“這下真的要穿越火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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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襲擊延光的,就是之前自稱第六代【正義】的不速之客。
但是,在自己和鹿聆霜常淵他們分析【神諭】並得出結論時,這兩個以太人正在紅國的會客室裡和龍巖談話。
剛得出結論他們就出發來了波爾波勒,但是緊接著行動就被暴露——很容易就能得出委員會內部有以太人安插的底細。
會是誰呢?
這不是現在應該思考的重點:
“嘖,這些該死的以太人。”
延光忍不住罵道。
“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