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她”。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還更容易讓人接受一點。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她可能對所謂家庭的溫暖還不會抱有更大的期許。
那時的紗織哭著跑出教室,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傾訴的人。
紗織打的到了車站。她在網路上預定了最早一班到東京的票,為的是不想在家裡和柳生比呂士,還有仁王雅治打照面。
檢查完車票上了車。紗織對照著車票上的號碼尋找著自己的座位,算是第一次一個人乘車去東京,她昨天晚上還特意在網路上查了許多的攻略和注意事項。
灰藍的天空,同樣昏暗的車廂內。薰衣草味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還有開到最大的車內迴圈,柳生紗織的手下意識地推著眼鏡,長長的劉海遮擋住她的視線,同時也會給她帶來一定的安全感。
車上的大部分座位都空著,乘客們因為早起而昏昏欲睡。駕駛座上司機播放著電臺,女主播溫和的聲音有些公式化。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隔壁位置上坐著個戴帽子的少年。他穿著與紗織相似的黑色衛衣,一條到膝蓋的白色運動褲,腳上是一雙與柳生比呂士訓練時穿的一模一樣的球鞋。
會讓人錯覺是看到立海大真田副部長的裝扮,紗織頗為頭疼地在座位上坐定,把書包放在膝蓋上。
眼前出現一隻金黃的橘子,被修長的手指託著,在昏暗又悶熱的車廂裡,像是跳躍出海平線的明亮曙光。
紗織順著對方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望向身旁的少年。
他的眉眼被帽簷所形成的陰影所掩蓋,墨綠色的頭髮從帽邊露出幾縷,貼著他白淨的側臉。從微揚的嘴角分辨出與真田弦一郎完全不一樣的人,紗織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要補充維生素C哦。”
是變態?還是人販子?紗織的目光在橘子和少年模糊的面容之間遊移,半晌才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
少年也不強迫紗織收下橘子,表情淡淡地坐回位置上。他的側臉在微醺的晨光裡有漂亮的弧度,削尖的下巴形成一點高光,哪怕沒有看到他的眼睛,也可以想象少年的俊秀。
“你去東京幹什麼呢?”少年的語氣有些輕佻,日文發音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奇怪拗口。
紗織默默地在書包裡尋找著耳機,做出一副不想和他搭話的樣子。
“我要去找我弟弟。”少年用手指將帽簷稍稍抬起一點,露出流光溢彩的琥珀色貓眼,他嘴角的淡笑很是溫柔,倒映著紗織蒼白的臉色,如同一塊淋上蜂蜜的香草味雪糕。
紗織沒有見過柳生比呂士談論起自己時的模樣,但她知道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少年的表情。大概是嫌惡或者不屑的。當然有可能,他從未在別人面前,聊起過自己。
“我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少年將橘子握在手心裡,紗織看到他用力到發白的骨節,捕捉到他話語之中的顫抖。
“我很想他。”
“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我。”
紗織拉書包拉鍊的動作一頓,側頭看著與她對話,也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語的少年。
她不懂這種掛念親人的感覺,也沒有嘗試被任何人掛念過。但這樣的感覺,大概像是大汗淋漓時的一陣風,像是冰天雪地裡的一塊暖寶寶,妥帖又溫柔的。
“會的。”紗織開口道,又覺得自己的話語太過單薄,再一次強調,“一定會的”
“但願如此。”少年沉默下來,看向窗外。遠處的天空已經開始變亮,少年的面容沐浴在一片金黃色的日光裡,含笑的嘴角很是好看。
巴士緩緩駛離了站臺,車窗外的景色變得熟悉,慢慢又變得陌生。柳生紗織收到來自柳生比呂士的簡訊,簡訊內容是詢問她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