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了?眼都直了。」衛長綾看中一條蜜蠟做的項鍊,這項鍊足有一斤,中原的飾物都比較精巧,很少有這種大串的。
「你瞧他倆。」衛長綃努嘴。
衛長綾看去,只見朱律和王琅琊身畔圍了許多年輕的北狄女子。
「這怎麼回事?大姊夫身旁沒人瞧他,倒有不少女人瞧他倆。」衛長綾也不解。
衛長纓聽到她們談話,插進來道:「我覺得是她們見慣了北狄男子,沒有新鮮感。」
一語提醒了衛長綃和衛長綾,也是,那海日見到張擊衣也是歡喜得不行,可能就像人吃多了肉,自然想吃清粥小菜了。
兩名女子立即將兩男子拉了過來,一人給了一拳。
李星迴納悶,這衛家三姊妹都愛打她們夫婿,不管對錯都要捱打。
「你在想什麼?我看到你眼珠轉動了一下。」衛長纓馬上逼問李星迴。
「我,我只覺得中原女子好刁蠻,愛打人。」李星迴不敢說,但還是忍不住說出來,自然他又遭到了衛長纓當胸一拳。
王琅琊見他捱打,忙擺手道:「大姊夫,快別說了,我們認打就行,不然還要捱打。」
「多嘴。」衛長綾毫不猶豫一拳打過去。
朱律聰明許多,知道不能開口,開口必被打,但衛長綃一記長鉤拳還是打向他。
「為什麼又打我?」朱律跳起來。
「讓你和大姊夫、三妹夫共患難唄!」衛長綃不慌不忙地道。
簡直是沒天理了。
三名男子對視一眼,啞巴吃黃連。
三名女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便結伴去看衣裳,除了獸皮衣裳外,還有用羊毛編織的厚衣,這些羊毛都染過顏色,花花綠綠的很打眼。
「沒法活了,我這來一趟北狄,每天都要挨我家那個幾拳。現在是年輕,能捱打,等老了,我可不要被她打散架了。」朱律無語望天。
「也是,當初瞧著好好的一個女子,怎這麼暴力?」王琅琊也不解。
李星迴點頭,是的,衛長纓那時候多溫柔,善解人意,現在一言不合就打他。
「吉雅公主來了。」人群中有人大喊。
衛長纓不懂北狄語,但見人群湧動,便見一群僕從圍著一個穿著羊皮袍子的年輕女子騎馬過來。
那女子的羊皮袍子十分緊身,在腰上束了一條狼尾,頭髮紮成兩股又粗又黑的辮子,辮子裡綁著小塊的玉石,也有亮晶晶的貝殼。
不過她在髮絲裡插了一支五彩斑斕的孔雀毛,顯得野性,又有幾分嫵媚風情。
衛長纓瞧她的臉,五官也是極好的,平眉凌利,眼睛又大又亮,是個美人。
那女子下了馬,徑直向李星迴走去,霎時眾人都望向李星迴。
衛長綾扯著衛長纓的袖子,道:「大阿姊,你看那女人的神色。」
那女子眼中滿懷激動,猶如有千言萬語,她站在李星迴面前,眼圈倏地就紅了。
「不好,大阿姊,這女人莫非是大姊夫在北狄的相好。」衛長綃壓低聲音。
衛長纓生氣了,這情形分明是情人相見,分外眼紅。那李星迴之前還瞞著清玉公主對他的情意,現在又出來了這麼一個美人。
「天無極。」
李星迴抬眼去看衛長纓,衛長纓咬牙切齒,一言不發,但那神情在說要弄死他。旁邊衛長綃和衛長綾也是義憤填膺,搓拳摩掌了。
「吉雅,沒想到你在這裡。」李星迴訕訕地不知要說什麼,反正他一頓打逃不過了。
這吉雅就是格日樂圖的妹妹,她幼時住在王庭,與烏桓的女兒阿麗塔為伴,因此從小跟在李星迴的後面玩耍。雖說是青梅竹馬,但李星迴並不中意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