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王的眼神更深了,道:「海日,你說格日樂圖想殺你?」
「是,他見我撞破他的事,拔刀就想殺我。父親,你若要把我嫁給這樣的人,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說著,海日從腰間拔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海日,你別傻。」李星迴急了。
「父親,你回去告訴母親,今後海日見不到她了,讓她好好保重身體。」海日將匕首往脖頸裡壓,霎時一條血痕便顯現出來。
休屠王還是不說話,如果不將海日嫁給格日樂圖,那日逐王就不會支援他。
「王叔,格日樂圖曾對我說過,日逐王也想當大單於,還說你只有一個女兒,將來也只會落得像烏桓一樣的下場,沒有繼承人。」李星迴道。
頓時休屠王一愣,他只有一女,沒有兒子,便是當上大單於,又有誰來繼承他的大單於之位,到時又有各部落推選大單於。
「好吧,海日,你不用嫁給格日樂圖,但你也不能嫁給那個中原人。」
「為什麼?我中意他,我歡喜他,我就要嫁給他。」海日嚷起來。
「你要嫁給他,那你就不是我的女兒。」休屠王自覺退讓了一步,沒想到女兒還是這樣強詞奪理。
海日忽然沉默了,她放下脖頸上的匕首,默默瞧了休屠王一陣,便跪下來向休屠王磕頭,一連磕了百多個頭,等她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淤青。
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向穹廬外走去。
休屠王也不吱聲,他知海日已經用這種形式向他拜別。他倔強,可他的女兒更倔強。
「海日。」李星迴追出去。
一路上海日沒有說話,她並沒後悔自己的選擇,她知道自己一生的追求,因此就朝那個目標前進。
到了張擊衣居住的穹廬前,海日下馬後先沒進去,她拍了拍臉,使自己臉上換過一種神色,她要永遠以一種開心快樂的心態去見張擊衣。
「張阿兄,我回來了。」
海日像一隻快樂的花蝴蝶飛進了穹廬,霎時張擊衣黯淡的眼神變得光亮起來,可才一會他又撇過頭。
「你回來做什麼?好好陪你父親吧!」
「我陪父親幹嘛?他又不需要我陪,有我母親陪他就行了。所以我陪著你,你陪著我。」
張擊衣心中歡喜,但他還是裝作淡然不在意的樣子。
衛長纓咦了一聲,道:「阿嫂,你額頭怎麼青了一大塊?你脖頸上還有血?你受傷了?」
張擊衣這才慌地去看海日,果然海日的額頭上淤青了一大塊,臉頰上也有巴掌的紅印,脖頸上也有一條清晰的血痕,頓時他就急了,抓住海日的手道:「你父親對你做了什麼?」
見到張擊衣關心自己,海日高興壞了,道:「沒事沒事,他是我父親,打就打吧,哪家父親不打兒女的。我脖子上的是我自己用匕首劃的,不過從此後,他就不會管我了。」
李星迴拉了拉愣在一旁的衛長纓,兩人心領神會,便攜手出來。
路上,李星迴向衛長纓說了事情經過,引得衛長纓一陣感嘆。
「嘿嘿,想當初岳父沒有阻止你嫁給我。」李星迴得意。
衛長纓笑得腹痛,當時他岳父也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只是皇命難為而已。到此時,只怕他岳父心中最滿意的女婿是朱律和王琅琊,不是他李星迴。
「阿郎,我們去看祭祀。」
剛才因為張擊衣和海日的事擾得衛長纓沒有心情,現在海日回來了,她的心情也好起來。
「你不是說要回去歇息嗎?」李星迴卻不情願了。
「我不歇了,我要去看,你要不願意我就不理你。」衛長纓威脅他。
「好吧好吧,我們北狄人都栽在你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