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諸神的名義的發誓吧!”天閒把寫好的條約推到四姑娘面前。
四姑娘搖搖頭,“妾身自從被天小哥救回這條命的那一刻起,已經不再相信那些神靈。”
天閒頓覺意外。
“但妾身可以用自己的靈魂發誓!”四姑娘看都沒看那份條約,伸手按住紙面,空中開始喃喃細語。
天閒不解的看著四姑娘,所謂起誓,其實也只是形式而已,但四姑娘似乎在為此而做什麼十分嚴肅的事。
猛然間,四姑娘一對鳳目中透出攝人的精光,天閒大吃一驚,這是她發動瞳術的模樣!
“以吾血身,以吾魂魄,守此戒律,永生不悔,如違誓言,魂消肉散!”
一層黑黝黝的光芒從羊皮紙上升了起來,瞬間沒入了四姑娘的身體消失不見。
天閒大吃一驚,“你在做什麼?”
四姑娘眼中精光消散,輕輕吐了口氣,笑對天閒,“這是戒言令,是妾身瞳術的一種,是施加在心中的一種枷鎖,如果違背戒言,戒言中的懲罰就會在受術者身上實現!”
這個回答讓天閒驚愕無比,天閒從未想過要四姑娘真的為此而付出什麼代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為此而這樣做。
“你……總不能真的不和血盟內部的那些人打交道!”天閒開始覺得四姑娘的做法有些荒唐了。
“妾身自有辦法!”四姑娘笑的從容而喜悅,“天小哥希望妾身潔身自好,清白做人,妾身怎麼能不好好回應天小哥的心意?”
說完,四姑娘雙眉微微一挑,露出了滿眼狡黠之色,“現在天小哥是不是不該關心妾身如何,而是該想一想該怎麼寫給妾身一封保命的書信?”
天閒深深的看了四姑娘一眼,“好吧,你來說,我來寫!”
四姑娘盈盈一禮,抿嘴而笑,“多謝天小哥!”
既然四姑娘答應了條件,而且自己以瞳術在心中加了枷鎖,天閒自然不會,也沒想過抵賴,當下四姑娘口述,天閒一字不改的寫了一封信下來,末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過程中,天閒仔細的衡量了四姑娘的話,她十分有分寸,這封信中絕對沒有自己有意投靠血盟的意思,的確就像她先前說的,只是表達願意和平共處,不以敵對關係對立而已。
很快一封信寫成,四姑娘歡喜無限的拿過信來看了一遍,頓時秀眉微皺。
“怎麼了?”天閒問道。
四姑娘猶豫一下,“天小哥,好獨特的字型啊!”
“你是想說我的字很難看是吧?”
“嗯……嗯!”四姑娘倒也不含糊,點了點頭,“這樣的話,血宗或許不認得……”
天閒翻了個白眼,“重來一次!”
這次天閒拿出了壓箱底的耐心,一筆一劃,橫平豎直的寫完了一封信,這讓天閒萬分感謝當初拿著那本空心古書,一邊敲自己的腦袋一邊教自己讀書寫字的三娘,要不是她,自己的字還要更難看才對。
“這下可以了吧!”
四姑娘拿過信來又看了一遍,開心的好像得了魚吃的貓兒,“天小哥的大恩,妾身將來一定好好報答!”
“我們只是交易而已,不用這樣說!”
小心的收起那封信,四姑娘站了起來,瞧瞧大廳樓梯口的虛掩的房門,“雖然妾身還有很多話想和天小哥說,但妾身似乎不大受歡迎,就此告辭了。”
“請便!”
四姑娘走到門口,再次回身,“天小哥,此次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下次,妾身制了新琴,再彈一曲給天小哥聽,好嗎?”
天閒點點頭,“好的,我等著那一天。”
四姑娘眼中明顯露出幾分留戀,柔聲說道:“天小哥前途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