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三人覺得這一次必定會困死對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將她們這個想法打的粉碎。
清朗的少年嗓音在地面上傳來,古樸而渾厚的遠古神語由少年吟唱而出,帶著那麼一種奇怪的輕快和飄逸。
那已經微弱至極的金色光芒瞬間變得閃亮起來,收縮成點的黑色區域被這光芒一衝而開,重新變成了拳頭大小。
三位老婦簡直目瞪口呆。
這小子怎麼可能會神言!?
“壓住他!!”斷臂老婦大吼一聲,用艱澀的聲音再次詠唱神言,另外兩位老婦這一次卻慢了半拍才跟上,這種極其耗費體力和精力的神言幾乎已經將她們完全榨乾了。
但這一次。那漆黑的區域卻沒有再被壓縮。
晴朗的少年嗓音詠唱的神言劇烈的迴響著,完全壓過了三位老婦艱澀的詠唱,那一道金芒不斷變得明亮,漆黑的區域如被驅趕而不斷的被擴大。
而隨著少年的神言越來越高亢,越來越清晰,那漆黑的區域中終於閃耀起了金色的光芒,一道道金色紋路彷彿要把這片漆黑的區域完全切碎般亮了起來。
怎麼可能……相同的能量陣?
三位老婦望著黑色區域內亮起的紋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信心——金色紋路急速構建成一個古怪的陣法,正是之前三位老婦構建的黑色能量陣。
“咔嚓!!!”
冰川爆碎般的巨響中,那被金色紋路鋪滿的漆黑區域如同鏡子完全炸裂。三位老婦構建的黑色能量陣應聲爆碎,三人齊齊口噴鮮血倒了下去。
炸開的黑色區域內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凌空一個翻身,穩穩落在了不遠處。
“呼…………”
渾身浴血的天閒長長吐了口氣。在那漆黑的區域內呆了短短一分鐘不到,天閒的身上已經幾乎沒有多少完好的地方,橫七豎八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如果不是身體表面還綻放著金色光芒,早已經變成一個血人。
“砰!!”
不遠處禁錮了荒塵大劍的黑色能量陣隨著三位老婦的倒下而應聲爆碎。
掙脫了束縛的邪眼看起來卻沒有絲毫喜悅的神情,他盯著天閒。火焰構建的面孔上表情細微見,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
天閒勉強笑了笑,“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出來吧?”
抬起手凌空虛引,荒塵大劍發出了嗡鳴聲,遠遠的飛起落回了天閒手上。
把荒塵大劍在背後一跨,天閒頓時感到心中安穩了很多,不由苦笑一下,“果然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這一次……差點連小命兒都丟了。”
轉過身,天閒看著那三個掙扎爬起來的老婦,眸光再次轉冷,“三位老人家,真是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本事。”
那斷臂老婦片刻之間身體似乎變得更加乾癟了,皮包骨頭的面孔對著天閒,一雙本就凸出的眼珠似乎八成都露在眼眶之外,如今她的眼中全是不敢相信的震驚。
“你……你怎麼可能出來?你不可能會使用神言……”
天閒舒心的大口呼吸著口氣,“要怪就去怪我那兩個混蛋的老師吧,是他們總讓我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推測出這神言陣的來龍去脈,那樣的話……或許現在真的已經死了。”
“老師?”斷臂老婦乾枯的面孔扭曲了,“你……你說推斷?”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冒險潛入黑暗中,在這邊無法察覺到那邊的情況,更無法確定這神言陣的模樣,我的老師曾經教過我。任何事親身體驗了,才能熟悉起來。”
這種話並非是三角或者咕嚕對天閒說的,而是那個行走江湖的赤腳醫生,天閒很多時候都會想。或許那個老騙子在冥冥之中,就是為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而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