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松院,四喜果然等在廊橋上。
四喜撇嘴:“看著那些人就困得不行。虛假得很!”
顧甲和陸宴也虛抹一把汗。
陸宴攬著四喜道:“左一禮右一禮,心裡不痛快得很!還是出來了爽快!”
顧甲對四喜道:“喜哥,我們得去和王爺辭行了,到了武縣事情不少,不能再停留了。”
四喜點點頭,壓低聲音道:“是得走了,記住我交代你倆的。無論如何,隨州和宿州都亂不起來。放寬心!”
顧甲頷首:“喜哥叮囑的,弟弟們自是記得的。”
四喜把顧甲和陸宴帶到偏廳,鄭王爺果然坐在那裡品茶,見他們進來,立即給他們三個一人斟了一杯。
“明天師弟們要走了,我也不留了。四喜把你倆的事都說了,就按你們的要求辦吧。”鄭王爺溫聲說:“就沒見過你倆這麼沒出息的!還怕銀子多的。”
“師兄!”陸宴打斷王爺的話,“我們生活在鄉野之間,能自給自足,這才是我們的樂趣。”
顧甲也點頭附和:“師兄就等著我們育好茶苗的喜訊吧!”
王爺這才露出開心的笑:“這等好茶的確要費些心思,也罷,人各有志,師兄聽你倆的。”
顧甲和陸宴起身恭敬抱拳行禮向王爺告辭,四喜陪著一起,邊走邊叮囑:“程長史明早去客棧送行,喜哥就不去了!”
陸宴道:“知道了。弟弟還得提醒一句,喜哥還是瘦點的好。”
四喜拍拍陸宴:“記下了,下次再見就會瘦了!”
一直送出大門外,看著顧甲和陸宴走遠,四喜才回去侍候王爺。心裡不捨得很,只有自家王爺、顧甲和陸宴,才把他四喜當正常男人相待…
回到行雲客棧後院,看到女兒坐在石桌邊做衣服,顧甲緩了一緩。
四喜把宅子圖紙還回來時,指著圖紙上備註的籫花小楷點了點,顧甲當時沒明白,現在明白了…
慶幸的是隻程長史知道了。
財迷顧念正在算蘭花能賣多少錢呢!聽到腳步聲才發現是爹爹回來了。
顧念從瓦罐裡開啟水,泡了兩杯茶。
站起身,等爹爹坐下,把茶端到爹爹身前,才重新坐下。
顧念把衣服都收進繡籮裡。微笑看著爹爹:“是不是我們明天可以啟程了爹爹?”
顧甲捏捏眉心,溫聲說:“已經和王爺辭行了,明天早膳後啟程。”
“那…蘭花可賣了?”顧念安撫著激動的心。
“再來五百盆都不夠搶的!”顧甲笑了,“搶不過的商賈就把蘭花抬了一百兩的價,還是不夠搶。鄒長史還在協調怎麼分配…”
顧甲和陸宴在廊橋上看到被包圍得焦頭爛額的鄒長史就忍不住笑了。
“三百兩一盆?”顧念喃喃道,“這是瘋了嗎?這是典型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什麼?”顧甲問顧念,“念兒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說那些有錢人瘋了。一盆花炒到了三百兩!”顧念憤憤不平。
“往京城去只怕會更瘋!”顧甲淡淡道,“京城的大儒好幾位呢,巴結大儒的世家,花千金買一盆的都不是少數。何況這寒蘭是蘭花中的上品。”
“這次王府的程長史幫我們買莊子花了一千六百兩。莊子裡有良田一百二十畝,山地三十畝,山林二十畝。他安排了石匠、木工、砌房子的師傅明日先行一步了。”顧甲緩緩道,“房子需要多少青磚,瓦片、青石板,等的數量王府的工房昨晚都計算出來了,還有房椽、梁木、門窗戶扇需要多少材料都算好了。初步計算建一個宅子得一千八百兩,後面還有傢俱的配置…”
顧念一愣,她當時畫圖紙時完全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