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風月場美女多著呢!
花百十兩銀子買婢買妾,既不犯法也不傷陰德。所以,他相信兒子們不會為女色而做出喪德敗行的勾當。
已經喝了三壺茶,小書童開始徹第四壺。
“兄弟經過德州。”那位綽號叫三陰手的楊世新放下茶杯:“聽到一些相當令人不安的風聲。”
“我知道,響馬要從德州來,已經有效地切斷河運。”幹手韋陀表示自己的訊息也相當靈通:“其實,這是聲東擊西的老把戲,響馬也不想在德州打硬仗。
當初死鬼馬都堂在十二連城,單騎入賊營與劉家兄弟談判,書生之見自不量力,他招安的辦法根本得不到朝廷支援。
以致後來劉家兄弟一怒回兵,馬都堂也因此而獲致縱匪的大罪死在天牢。據我所知,響馬為了尊敬馬都堂,從此不攻德州,所以我相信響馬不會從德州來。”
“兄弟不是指這件事。”三陰手說。
“楊見又指什麼事?”千手韋陽信口問。
濟南人對從北方來的響馬,從不當作一回事,只擔心從東面和南面來的匪群。去年,擔任剿匪司令的馬中錫,率領大軍在德州的北面十二連城,與響馬的大元帥劉家兄弟對峙。
這位馬中錫雖是文弱書生,但膽識卻比勇將更勝三分,單騎入賊營說降劉家兄弟,他卻不知自量,答應劉家兄弟受招安後,朝廷不會追究造反的罪名。
劉家兄弟很敬重他,卻不信任他,派人入京打聽,結果知道正德皇帝與那一班包括劉玉在內的太監們,根本沒有赦免響馬的意思,一怒之下,回兵轉掠京師附近各州縣。馬中錫卻遭了殃,被以縱匪的罪名關入天牢賜死。
響馬不再攻德州,是為了尊敬馬中錫。北面,樂陵殲滅戰也令響馬不敢再過境,接著在德平也吃了敗仗,所以響馬從北面來的可能性很少。
“德平有一位武林風雲人物,門主應該知道的。”三陰手平靜地說。
不好名的武林人,的確不太多。三陰手是個聰明人,當然不願意自討沒趣,在千手韋陀面前高捧驚鴻一劍。其實,驚鴻一劍在武林的聲望,與在江湖的地位,皆比千手韋陀高一等。千手韋陀神色間雖然不願承認,但心中有數。文人相輕,武人也相互攻訐,這是人之常情,不能怪千手韋陀自命不凡。武人門戶宗派之見,比文人的學派淵源之爭更為激烈。可幸的是,武鬥比文爭為禍稍輕些。
“你是說秋茂彥。”千手韋陀冷笑地說。
“對,就是他。”三陰手也答得冷淡。
“他怎麼了?”
“投入響馬,死了。”
“什麼?”千手韋陀吃驚了:“投入響馬?楊兄,不是開玩笑?”
“兄弟會嗎?”
“這……”千手韋陀意似不信:“那……那怎麼可能呢?以他的聲望地位,犯得著?”
“事實如此。”
“一定是謠言。”千手韋陽搖頭:“你說他死了?”
“是的,死了,被民壯圍剿,拒捕而死的。可是,官府並未將他列為逆匪,頗不尋常。通常官府為了報功邀賞,把一些鼠竊狗盜也當作響馬法辦,先斬後奏一了百了,不知道枉殺了多少無辜。”
“亂世嘛!楊兄。”千手韋陀苦笑:“造反打天下,正是所謂英雄事業。像咱們這種在江湖稱雄道霸的人,正是官府嚴加提防的所謂危險人物,稍一大意,便會被他們搶先下手鏟除以絕後患。哦!楊兄,你這訊息是在德州聽到的,來源可靠嗎?”
“絕對可靠。”
“請把經過詳細說來聽聽好嗎?”
“好的,只是,話傳六耳之後,可能有些走樣,兄弟只將所知道的據實奉告……”
同一期間,西大院西廂的一座小秘室中燈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