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不是沒懷疑過。
靈山宗離他們村很遠,他們村也不是靈山宗的管轄範圍,雪月是怎麼恰好出現在那裡,順手救了他和林臣的呢?
而天水秘境開啟時,進入者的身份都是經過盤查和稽核的,若跟魔族有關係,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傷他和林臣時的黑霧,也再次表明了那是魔族秘法,不排除是有人和車一長老一樣,被魔族寄生了。
林葉想的入神,突然一隻冰涼的大手胡亂的揉了揉他的發頂。
不知何時,黎夜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緊接著,對方清亮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安撫味道,‘‘別想了,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雪月那天出現在你們村,是因為他受了宗主之令到附近宗門商議秘事,回去的時候恰好路過你們村救下了你和林臣。
至於你們在天水秘境時,他每天都有上早課,聽過他早課的弟子全都可以作證。’’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作案時間。
但林葉驚訝的點在於,‘‘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一個宗門弟子都不知道幾位仙尊的事,對方這個不似靈山宗弟子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黎夜神秘一笑。
他是不喜歡和別人接觸,但奈何有人樂意接觸他啊。
遲松,雪月仙尊的徒弟,一個堪稱哈士奇的二貨,不用使什麼手段,稍微那麼一引導,這人就把他師尊的所有的事,全都盡數告訴了黎夜。
林葉想了下,腦海中出現了遲松的那張臉。
‘‘嗯,上一次的宗門大比,他輸給了林臣,但林臣拒絕了雪月仙尊得收徒之意,最後這個名額才落到了他身上。’’
宗門裡說遲松是撿漏王的人同樣多,但他聽到一次就揍一次,漸漸的,就沒人敢說了。
黎夜,‘‘所以啊,欺軟怕硬,你和他,就是對照組。’’
林葉抿了抿唇小聲反駁,‘‘一開始是傷心,後來是不適應,等到想開的時候已經晚了。’’
黎夜輕笑,看著這半大少年,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道院裡的十幾年。
‘‘晚什麼,不是欺軟怕硬嗎,那你也欺軟一回,讓他們知道,你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他這話不知是說給少年黎夜聽,還是給林葉聽。
總之,有人是聽了進去的。
‘‘那雪月仙尊?’’
‘‘不管他是不是躲在靈山宗的魔族,你遠離他就對了。’’
‘‘嗯,我知道。還是要謝謝你這幾天的陪練,讓我和我的本命劍度過磨合期。’’
‘‘謝什麼,記得打爆他們,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等練好手了,好為林臣報仇。’’
不管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林葉和林臣的仇必須報。
‘‘我會的。’’
‘‘……’’
‘‘……’’
兩人就這麼走著聊著,一同向外門弟子院方向而去。
霞光照在兩人身上,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似一靈魂又不似一人。
同一時間。
雪月兩指夾著一顆白玉棋子,慢悠悠放在棋盤上。
他昳麗的面容帶著些許笑意,看著棋盤上的包圍之勢,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這幾天對於某人的注視他不是不知道。
同樣的,黎夜在觀察他,他也在觀察黎夜。
外門弟子的收錄名單上他見過黎夜的名字,但印象裡卻沒有這個人。
‘‘是你嗎?’’
在無一人的棋室裡,雪月不知在與誰對話。
‘‘既然回來了,就成為供給這方世界的養料吧!’’
……
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