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能贏得這頭名還好,若是他必能,豈不是又是貽笑大方。他以一人敵自己與那柳三變兩人,勝算如何,已經一目瞭然。
“陳公子,沒想到在臺上相遇。”陳堯諮走上太,柳三變與他行了行禮笑道。
“柳公子客氣了,”陳堯諮笑道,“時日匆忙,還未賀喜公子得琴道之狀元,公子勿要見怪。”
“哪裡的話,”柳三變忙的行禮,“今日之比試,倒是讓在下大開眼界,陳公子的書法造詣深厚,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只是相互討教罷了,”陳堯諮微微笑道,“柳公子字型流暢,自有風流態度,在下佩服。”
兩人之言語,在臺上與王欽若迥然不同,他站在臺上,一時有些如同火灼熱。
“王大人,比試是否可開始了?”王欽若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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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微微點頭,笑道:“王公子所言甚是。”
“三位公子,”王大人沉聲道,“這書法之比試,非但在於其功底,更在於其運用,書到極時,如行雲流水,不需刻意雕琢,自是錦繡文章。”
“那咱們這比試,是何題目?”王欽若蹙眉問道。
“王公子不要心急,需知這書法一道,切忌心浮氣躁。”王大人慢悠悠的笑道,“今日比試之題目,你們可仿寫《蘭亭》,楷、行二書並立,一半柱香的時辰為限,誰能最好,便是這書法的狀元”
“什麼?半柱香的時辰?”趙成心裡一驚,脫口而出,“大人,這《蘭亭序》正本失落,是天下皆知的事,要半柱香之時寫出楷、行二書,怎麼可能?”
非但他震驚,在場眾學子,也是震驚不已,這等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成這麼多的字,需知這書法並非寫字,可不分字型。可書法講求每一筆畫都神韻兼備,要能得書寫這蘭亭序,怕是一個時辰都難以完成了。
“焚香”
王大人不管這些學子的議論,徑自沉聲道。
宣紙鋪開,硯臺擺起,三人都研磨起來。丁謂見這時辰緊迫,忙的走了過來,笑道:“王公子習書,豈能無人相助,待在下來與你磨墨如何。”
說罷,挽起衣袖,拿起那硯臺便研磨起來。王欽若也不推辭,拱了拱手,便忙的揮毫作筆,長長的宣紙流出筆墨而來。
《蘭亭序》原本早已失散,誰也不知真跡在何處。可原本臨摹的流傳版本不少,其中行書最是繁多,而筆鋒大同小異。
“陳公子,妾身來為你磨墨如何?”
陳堯諮抬頭一看,賀婉不知何時,走了上來。他一走來,這些學子頓時順著雙眼看了過來。一時間臉色各異,羨慕的有,嫉妒的更有……
“不用,”陳堯諮摸了摸額頭,笑道,“我自己還能行吧。”
“可是,這時辰不多,你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時辰?”
陳堯諮微微搖頭,笑道:“這跑的早的馬,不一定就跑得快,但凡千里之駒,並非是最早嶄露頭角的,總是在最後才能分辨。”
“那陳公子,你為什麼不寫呢?”
柳三變也是驚訝,握著筆墨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兩首空空的陳堯諮問道。
陳堯諮道:“這書法一道,必在其神,若是沒有蘭亭的神韻,就是半個時辰寫了十幅字,也是枉然。而在下未動筆,不過是在想這蘭亭之神韻。
這些人聽的都是稀裡糊塗的,王夫子也有些心急。上午還是筆力驚人的陳堯諮,今日下午難道便是江郎才盡,再也不復書法之鋒利?”
“嘉謨,可是要清茶一壺?”趙璇卻是走了過來,微微笑道。
陳堯諮一看,不知他在何處捧來一壺清茶,放在書案宣紙一旁,言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