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轉身打量四周的時候,那邢若傑忽然就地一滾,頭下腳上向地面一鑽,身子自原地消失。
許琴兒對此並未留意,目光兀自望向周圍的草木山林,過了十數息才察覺到已聽不見他的聲音。
她心中大驚,立刻轉頭看去,卻見只有孔昭一人倒在地上呻吟!
正在此時,她腳下地面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柄尺餘長的短劍自其中射出,正中許琴兒小腹。
雖然她身上有天雷甲保護,但也不知這劍上附了何等特殊的力量,碰觸到天雷甲表面後,忽然劍身一閃,前端變作透明,去勢並不停止。
下一刻,許琴兒腹中一痛,只覺已被一段劍尖刺入身子。
她心中大驚,怒斥一聲,抖手一道雷光打向裂縫中去。
卻聽地下一聲悶哼,聽聲音似乎正是那邢若傑。
也不知此人是有了什麼遁術,竟然能將身體藏在地底行走,方才故意裝成受傷的模樣迷惑許琴兒,趁機偷襲得手。
不過被這道雷光擊中,他彷彿也受傷不輕,但見那裂縫飛快閉合,看不清下面情況,隨後地表泥土墳起,彷彿正有巨。物在下方穿行,正是那邢若傑想要就此逃遁。
許琴兒又驚又怒,連聲嬌斥著放出一道道雷光向泥土墳起出打去,但都只能炸起一片煙塵,根本傷不到對方。
一開始,那墳起尚且向著孔昭的方向而去,但似乎是感受到了地面上許琴兒憤怒的行為,邢若傑竟中途轉換方向,朝著另一處去了,彷彿已拋棄了這個同門師弟。
許琴兒對著地面一陣亂打,卻不能收到任何效果,情緒也漸漸緩和下來,心知自己這般做只是白白消耗力量,卻要想個別的辦法才好。
雖然邢若傑的土遁之術並不甚快,隨意施展雷頓便能追上,但那柄短劍此時依舊是小半插入她腹中,傷口雖然暫時被劍身堵住,還未產生大量流血,但是短劍上不知附著什麼力量,連續不停的向她體內發出一波波衝擊,震盪著雷力運轉,而她身上的天雷甲也未散去,仍在消耗著力量。
這些情況都不容她再分出力量追擊敵人,只怕一個不好反要被對方再次反擊,那時候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直接丟掉性命也不為過。
但她也明白,此時絕對不能露出半分虛弱之態,仍要做足了架勢將那邢若傑趕跑才行。
因此許琴兒依舊是不斷放出雷光攻擊地面上的墳起,只是每道雷光都空有聲勢,實則使用的力量非常之小,僅僅在爆開後發出較為劇烈的轟鳴聲罷了。
邢若傑一擊得手後,原本確實想的是在附近轉上一陣,借大地的天然防護消耗她一些力量,然後再施展反擊,但他畢竟對於雷系道法瞭解不多,聞聽許琴兒放出的雷光具備這等聲勢後,心中懼意大起,漸漸御使著土遁之法遠去,不再逗留。
察覺到對手離去後,許琴兒又在原地警惕地佇立半晌,知道確定對手真的已經走了,不再回來,她這才緩緩坐倒在地,將天雷甲散了,一手輕輕握住短劍的劍柄,一手按住傷口兩側,銀牙緊咬,猛地將劍拔出。
隨著劍刃離開體表,一蓬鮮血也隨之噴出,直濺到數尺之外的草葉上。
許琴兒將短劍丟開,反手運掌擊在傷口上,這卻是一種雷道的療傷之法,在掌心佈滿雷力,拍中傷口後,以特殊手法使雷力均勻散佈在傷口周圍,使其暫時癒合,不致有鮮血流出。
不過這種辦法對身體消耗也是極大,不啻於飲鴆止渴。
但她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一來此地尚有一名重傷之敵,二來那逃走之人如果中途將事情想清楚了,多半還會迴轉,如今越早恢復行動越是安全。
因此她用這種手法暫時壓制住傷勢後,立刻掙扎著站起身來,幾步來到孔昭身側,低頭看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