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但嚴旭東卻在此時驀然抬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道:“前輩,我竟您修為高絕,前日裡又指點我等練虛之道,不過今日之事,事有蹊蹺,咱們還是就在這裡說吧,晚輩以為,無事不可對人言,大家還是把話說清楚些的好。”
他說話之時,一旁的王熙繁雖然保持沉默,當看齊目光神色,顯然也是同意此言的。
張老頭眯起一雙老眼再次打量他倆一番,忽然冷哼一聲道:“老頭子原本以為你兩個小傢伙能坐上一派宗主之位,都當是精明人物,怎地今日卻說出這等糊塗言語?你當我老人家請你們進萬劍絕獄,是有什麼不軌圖謀不成?我明白告訴你們,老頭子要這麼做,乃是防備天外有耳,將咱們的說話聽了去,絕不是你們心中想的那些齷齪念頭。”
他說這番話時,也故意將聲音控制得只讓幾個關鍵人物聽見,不知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折了嚴旭東和王熙繁的顏面,還是防備他口中所說的天外之耳。
聽得他一番訓斥,嚴旭東雖然神色無甚變化,但目光卻是一陣閃爍,顯然心中暗生怒氣,卻不敢表露出來。
說起來,修道界中向來以強者為尊,此地以張老頭修為最高,說出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就算他說地是錯的,別人也不敢反駁,要不是嚴旭東身為一派宗主,事事要為宗門考慮,恐怕也不敢隨意說出方才那等不敬言語。
凌展聽他們彼此間有些不愉快,雖然此時與他也無甚瓜葛,不過他是本性純良之人,自也不好眼睜睜看著兩邊不和,當張老頭話音落下之時,他便想要開口說話,調解下氣氛。
但恰在此時,只聽那已經被封印住的道真忽然哈哈一笑,貌作癲狂道:“可惜啊可惜,可嘆啊可嘆,明明天地大劫在即,你們這些人間修士竟然還在不停內鬥,彼此懷疑,到時候定然免不了被域外天魔盡數滅殺,最後保不齊得讓老夫我來為你們收拾殘局,不過似你們這些螻蟻,本就要死,早死晚死都是一般,終究不過是我道真成就永恆不滅的墊腳石罷了!”
他邊說邊笑,張狂之態盡顯,彷彿自己並非是階下囚,而是一個俯視芸芸眾生的至高存在。
聞聽此言,眾人紛紛震驚,所有化神期之上的修士,幾乎不約而同的施展出最拿手的攻擊手段,凝神防備其暴起傷人。
其中凌展和張老頭震驚程度最甚,他們一個是兩大封印的掌握者,一個瞭解封印的來歷,都知道金剛、胎藏封印一出,肉身和魂魄都徹底被禁錮住,便是連念頭也無法轉動,而這道真竟然能在此時開口說話,並且還顯然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傳音。
面對這等情形,一老一少飛快對視一眼,隨後只聽張老頭焦急說道:“走,快入萬劍絕獄,發動裡面的真正地煞之氣,碎滅此人,到時候凌展你便用方才和他一起使過的那種法術吞噬他的力量。”
說著,他又轉向嚴旭東和王熙繁道:“至於你們兩個,願來便來,不願來我老頭子也不強求,隨你們去吧。”
說完這些話,他身形一動,立刻朝天劍峰下飛去,再不理會他人。
而凌展也立刻將三具身體合為一個,催動最快的遁速緊隨而去。
嚴旭東和王熙繁此時對視一眼,卻都沒有移動身形,只是將目光紛紛投向段涵龍,似乎要等他給出個說法。
感受到兩人目光,段涵龍沉默少頃,隨後緩緩開口道:“兩位道友,既然你們信不過張師叔,那便也是信不過我段某人了,說來今日的一切事情,暫時看來其實都只是我蓬萊派一家之事,兩位不願參與進來也是應當,畢竟你二人背後都有一個龐大宗門要照料。但是想來二位也知道,如今天下風雲變幻,暗流湧動,顯然要有大事發生,一旦真的像那灰衣道人所說,有天地大劫將至,大家都不能置身事外,再保留著門派之間,未免也太過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