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寢宮,甘露殿,太宗皇帝便在此批閱奏章,讀書、用膳,以及宣招嬪妃侍寢;另一座則是皇后的住所,立政殿,自然有母儀天下之勢。
晚間,李世民批閱完一天的奏章。內侍總管鄭吉便適時送上嬪妃的名牌,供皇帝選擇。
只見皇上瞥了一眼,便說道:“去把楊氏招來。”
鄭吉先是一怔,隨即便跑出去,讓人宣招。
內侍的猶豫自然被皇帝看在眼中,可他說不清楚是因為心裡正有一肚子邪火要發,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還是依舊招了楊氏。
沒多久,皇帝便在自己的龍床上看到了這個嬌媚入骨的女人,只薄薄地裹了一層絲綢,盈盈要朝自己下跪。李世民一把拉住她的手,扯下綢緞,落下絲帳,便赴身壓了上去。不一會兒,只聽得見女子極其酥媚的呻吟。
良久過後,李世民鬆開雙手,平躺在床上,看不出一點疲憊,一雙纖纖玉手不安分地爬上了他的胸膛,他沒有動,只說了一聲,“下去吧。”
楊茜很是知趣地收回手,嘴巴上卻說:“陛下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前久答應過妾身的事可是不成了?”
忽然帷帳中的氣息一冷,皇帝極為嚴酷地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沒有說話。
楊茜被這目光刺地微微發顫,很快,爬下了床,被送離了寢宮。
李世民獨自躺在床上,心中彷彿有一把火燒著,剛才的發洩竟然沒有一點用處。想要封楊茜為妃,不是沒有考慮的,這女人夠媚,也夠膽量,在誅殺齊王全府的時候,楊茜從流滿鮮血的地上,赤足走來,就是那一刻,自己被蠱惑了,於是不顧什麼綱常將其接進了宮,寵愛到今天,似乎也有些厭了。後宮佳麗三千,自己的後宮雖還沒有這麼多,但無一不是千嬌百態,更不乏像淑妃;陰妃那樣的國色天香,或者是韋珪那樣的不輸男兒的奇女子,又或者像燕妃那般才比卓文君。他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只可惜那些女人的眼睛、臉龐、甚至身體都沒辦法長久地解自己的心中之渴,因此厭倦來得如此之輕易。
長孫若水,皇帝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妻子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皇后是天下最賢惠的女子,就連魏徵也難以挑出她的些許差錯來。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四個年頭,新婚之夜,那個年幼卻一臉沉靜的女孩,到今天這個完美的皇后,無論危險還是榮耀,他們都一起經歷。她的眼眸永遠像一汪深淵,清澈而不見底,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在其中,但每當與她站在一起時,自己的英雄氣概便成了幼稚,難得的放縱則成了不可原諒的失德之舉。
明君賢后,恐怕將是他們一輩子的枷鎖了吧。
此刻的後宮,多少獨眠的女子輾轉反側,無法入睡,連皇后的生死之劫都無法阻止皇上對楊氏的寵愛,她們即使恨得咬牙切齒,又該如何是好呢?
安樂宮,韋貴妃跪坐在被燭火照得通亮的內室裡,看著剛剛送來的後宮帳冊,接下來的半年裡,後宮嬪妃們的吃穿用度將由她來支配,這時,有宮女來稟報說,德妃求見。
韋珪有些不耐得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陰德妃清亮的聲音先傳了進來,“韋姐姐,這麼晚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為何,同樣的一聲韋姐姐從皇后嘴裡喊出便帶了十分的親切,可從陰妃嘴裡叫出來總有些諷刺的意味在裡面。“皇后託付給我的事,我怎麼好不上心呢?”
陰茉兒不以為意的繼續笑言:“姐姐還真沉得住氣,誰不知道皇后娘娘今天剛離宮,陛下這會兒便招了楊氏侍寢,明兒,我可沒臉見那個賤女人了。”
韋貴妃皺了皺眉,回了一句:“這我可沒法子,你自己找陛下說去。”
“姐姐,若是我一個人便罷了,楊氏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可是分明是沒把我們四個看在眼裡。” 陰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