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知道,去親眼看看那些候選的太子妃。”
若水得意地笑道:“其實也不是很多嘛,房玄齡家的,杜如晦家的,還有魏遲家的,他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了。不過是去做趟客而已,你擔心什麼?”
承乾乾脆扭過頭去不作聲,若水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他已經是大人了吧,可有的時候還是和孩提的時候沒什麼兩樣。自己又不好和兒子明說,放心,離你大婚的日子還遠著呢,而且你家媳婦的曾祖父和你爹還有一段陳年舊事呢。
等到若水無趣地又將視線轉到了窗外,承乾才不作聲地側過頭,看著孃親不由心中暗歎,從前就聽淡雲姑姑說過孃親是老天眷顧的人,如今看來真得不得不相信,一身淡紫色的裙裝襯得孃的臉龐更加脫俗溫潤,絲毫不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其實自己心中明白今天孃親不過是藉著自己的由頭想出宮罷了,可是隻要看著娘歡喜的神情,一切也就甘之如飴了。
想起爹前幾日的冷怒,他不禁低聲一哼,聽皇祖父說,當年爹自己對祖母也粘得很呢。
車馬先是停在了房家的大門外,承乾先下了車,遣了一個侍從去敲門,自己則跟在後邊。
很快,邊上的一扇小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廝探出頭來,叫道:“我們老爺不在,你們回去吧。”
承乾臉色微微一沉,方才自己已經接到回報說房玄齡回府了,這才算準了時間過來。“叫你們老爺出來,就說高明來訪。”他的語氣間不經意的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那小廝畢竟是相府中一手調教出來的,被對方的氣勢一震,立刻回主屋去稟報了。
沒過多久,房家的大門被慢慢地被推了開來,房玄齡還未來得及換下朝服便領著下人跪在門口恭迎太子殿下。
承乾沒顧著理會他們,徑直走回車邊將孃親從車裡小心翼翼地扶了下來。
房玄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被太子攙扶著的女子不正是本該在後宮的皇后娘娘麼?再一想到,如今皇后正身懷六甲,那要是有了什麼閃失,自己……思緒至此,他不禁冷汗直流。
若水語氣溫和地叫了起,心中暗自揣測,這房玄齡因為上回鄭女的事怕是對自己要避之不及了,不過……自己對他的妻子真的很是好奇呢,一個寧可飲毒也不願接納新人的女子,該有著何等的勇氣與堅持?再想想那句“寧妒而死”,最後惹得李世民竟說:“我尚畏見,何況於玄齡。”,若水的嘴角不由露出了欣賞的笑容。
房玄齡一邊謹慎地跟在皇后與太子的身後,另一邊暗示著下人去讓家眷們候在主屋的外邊,預備著皇后可能的召見。
果然,當皇后坐定在主屋的上席後,開口便問,“怎麼不見房大人的妻兒?”
房玄齡躬身回道:“回皇后,下臣的賤內與小兒正在外候著。”
若水微微一擺手,笑道:“房大人太過拘謹了,快讓他們進來。”說完,她朝兒子那邊有意地看了一眼,又跟了一句話說:“本宮曾聽聞房大人的千金聰慧謙雅,不知今日可否一見?”
皇后的話語越是平和委婉,房玄齡的心中便越是不安,自從去年開始,他便覺得陛下與皇后間透著一種旁人無法看清的迷霧,而皇后似乎也不單單是賢惠大度這四個字可以概括的了。不過,今日皇后領著太子親自上門,為的應該就是太子妃的事了吧。這樣想著,他反而輕鬆了一些,於是一邊回覆著皇后的問話,一邊讓下人將女兒也喚來。
與此同時,房氏和房玄齡的兩個兒子也走進來一同行跪拜之禮。
房夫人雖然意外皇后的突然來臨,不過她的內心倒很是驚喜,上一次見到皇后還是貞觀元年的時候吧。當時陛下執意要賜玄齡美人,被自己斷然拒絕後還試著讓皇后來勸說自己。誰知,皇后只問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