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幾乎是下意識地望向對方。
鄭宇意味不明地對宋疏辭勾了勾嘴角,宋疏辭沒有迴避他的目光,也對他笑了一下。
兩人對視著,莫名有些像對峙。
被兩個人同時叫了卻沒一個人看他的簡霧:“呃……”
“那什麼,”他打斷道,“你們如果想聊,我可以換個位置的。”
他說著飛快站起身,越過鄭宇,繞到了後面一排,凌夢和宋疏辭的左側。結果行駛中的車不穩當,他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鄭宇和宋疏辭幾乎是同時伸手去扶,簡霧一個抬手飛快地拉住拉環穩住了身形,堪堪躲開了兩人的幫助。
察覺到簡霧周身的抗拒,鄭宇沉默片刻收回了手。
“其實也沒什麼。”他抬頭看了眼站在宋疏辭身前的簡霧,把自己原本想說的話換成了:“我就是想問問,簡老師唱得這麼好,看來是對過去的感情很難忘?”
“如果對過去難忘就能唱得好,那歌手們還學什麼唱功,談一段感情就好了。”出乎簡霧意外的,竟然是宋疏辭開口接了鄭宇的話。
鄭宇看了一眼宋疏辭,對他道:“可是簡老師明顯很動情啊,要不然怎麼會連歌詞都沒唱完。”
其實他剛剛只是沉浸在欣賞音樂裡,並沒有去細想歌詞沒被唱完的理由,可看到宋疏辭的那一刻,卻讓他再次想起了昨晚許多語焉不詳的曖昧。
按凌夢的說法,簡霧是喝醉吐了,可真的只是這樣嗎?
“你耳朵不好?”宋疏辭突然道,“聽不出來他只是喝多了嗎?”
簡霧怔了下,像是沒想到宋疏辭會這樣說,鄭宇似乎也被宋疏辭有些直接的嗆聲搞得有些呆滯。
人其實到了一定的年齡,在體面這種東西的加持下,就很少能聽到過於直接的難聽話了,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半熟不熟的人之間。
他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改口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說完,他見宋疏辭沒搭腔,又切開話題道:“宋教授……剛剛想說什麼?”
宋疏辭沒有立馬接著他的話音開口,而是站起身來,把凌夢身邊的座位讓給了簡霧。
兩人握著拉環擦身而過的瞬間,簡霧聽到他用一種很輕卻無奈的語氣對他說:“你永遠學不會拒絕嗎?”
車輛顛簸,簡霧扶著座椅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他側身坐到宋疏辭原本的位置上,宋疏辭卻沒有去鄭宇旁邊坐,而是拉著拉環,站在他和凌夢的身側。
簡霧望向宋疏辭,宋疏辭正好也在看他。
“簡小霧,你學不會拒絕嗎?”
這句話,宋疏辭第一次和他說,是在他六歲的時候。
他小的時候,宋疏辭其實不太喜歡和他一起玩。宋疏辭小時候和現在很不一樣,他家裡管得非常嚴苛,或許是在這種環境的影響下,他本人也比較早慧孤僻,哪怕院子裡的孩子很多,他卻從不參與他們的遊戲。
簡霧因為家人的關係,常常待在宋疏辭家裡,他其實很喜歡宋疏辭這個哥哥,但是他很小就知道,宋疏辭平等地討厭所有的小孩,也並不拿他當朋友。
多數時候,他只是捧著繪本,聽宋疏辭練琴,或者在他練字的時候,在旁邊拿蠟筆畫畫,因為他一旦在他學習的時候開口,宋疏辭就會因為嫌吵而蹙眉,彷彿他是什麼巨大的噪音源。
宋疏辭也幾乎不和他說話,只有考試拿了好成績、從宋家父母手裡拿到獎金的時候,才會主動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帶他去超市買。
簡霧知道,這是宋疏辭出於哥哥的責任,因為兩家父母湊在一起的時候,宋疏辭的父母總說要他當一個好哥哥,照顧好他。
直到某一天,他剛買沒多久的玩具再次被院子裡的孩子們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