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可剛睡了一整天,他這會兒一點睏意都沒有。
既然沒錢了就別續租了直接走?吧,他想,反正分手都提過?了,他不應該還在這裡優柔寡斷。
給自己?反覆打氣幾遍,他坐到書桌前,準備給宋疏辭留個?紙條,可目光落在桌角被他精心放在小盒子裡的那枚由報告單摺疊成的紙戒指上時,簡霧的手又?頓住了。
回憶撲面而來,像一隻大?手鉗住了他的心。
掙扎片刻,他終於還是把便籤紙丟到一邊,換成了書架上託福和考研的輔導書。
他看?了一個?晚上連帶著一個?白天,宋疏辭還是沒有回來,直到傍晚,敲門聲?才響起,但站在門外的不是宋疏辭,而是房東。
有了之?前的幾次齟齬,房東看?著他並沒有太好的臉色,只是問?:“什麼時候能交房租啊?”
簡霧看?到他就想起那一窩燕子,但他還是強忍著壓住了心裡的憤怒與難過?,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們也在這兒租了這麼久了……您看?,能給我們再便宜點嗎?”
“想什麼呢,”房東白了他一眼?,“沒給你們漲就不錯了,愛租不租,你不租有的是人租,趕緊的錢轉給我,不然就快退租。”
“那能晚點嗎?我這會兒……真沒錢。”
“沒錢你租什麼房子,滾回老家算了,”房東丟掉了最後的客氣,“沒錢你趕緊想辦法,我跟你說?,後天我還拿不到錢,我可就直接攆人了。”
他說?完就關上了房門,嘴裡還在嘀嘀咕咕些不乾淨的話,隔著一層門板直直得往簡霧耳朵裡鑽。
簡霧無力地靠在牆上,又?看?了眼?手機,和宋疏辭的聊天框,依然停留在之?前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給宋疏辭打了個?電話,滴了很?久,最後傳來一句“無人接聽”。他又?調出撥盤鍵,一個?一個?數字地輸進去?重新撥打了一遍,依然是無人接聽。
簡霧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坐回了書桌前。他又看了會兒書,還是沒有新訊息。
他逐漸就看?不進去?了。
走?神時,簡霧掃到了桌角的盒子,沉默片刻,他把那個精緻的透明盒子開啟,拿出了那枚紙戒指。
他起初是在臺燈下對著光看,彷彿那不是一張紙,而是真的金屬,能在燈下?閃爍耀眼?的反光。
看?了好一會兒,他又?把它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過?大?的紙戒指在簡霧修長的手指上顯得滑稽又?突兀,一點兒都不相襯,但他卻看?得很?認真,還換著手的姿勢觀察,像是在看?什麼喜愛的稀世珍寶。
欣賞了很?久,簡霧才把它摘下?來,很?珍惜地放回盒子裡,重新按亮了手機。
“你不想理我了嗎?”
他猶豫著把這幾個?字輸進和宋疏辭的聊天框裡,全部輸完,又?把手指懸在了刪除鍵上,可他到底還是沒有按刪除,而是按了發?送。
宋疏辭一直沒有回。
簡霧隔幾分鐘看?一次手機,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