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描述實在是太有畫面感,實在是讓人想不起來?都難。簡霧試圖透過扭頭看風景來?去掉腦海裡過於清晰的記憶:“這都多早的事兒了……早忘了。”
“你忘了,我沒?忘啊,”簡玉哼了一聲,卻也聽不出當年的怒不可?遏了,“我還記得,你跟著小宋就跪下去了,跟兩塊硬石頭似的,我們想把你倆弄起來?都弄不動,你倆跪了一宿,我們仨陪了一宿,天亮的時?候,你宋叔叔又問你倆斷不斷,結果你倆還是說不斷……給我們仨氣得呀,一邊把你們往醫院送,一邊恨不得給你們塞回肚子裡去,重新生一次。”
簡霧讓她的說法逗笑了,又覺得有些感慨。
大概無?論什麼樣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逐漸消弭。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往事,也就是自家母親提一提了。
簡玉的眼睛裡閃過幾分懷念:“其實媽說這些,是因為昨天夢到你爸了。”
簡霧的父親生前是這一片有名的老好人,一輩子沒?和他媽紅過臉,死後大概是怕打擾家裡人,也很少來?入夢,偶爾來?那麼一次,簡玉總是要哭一回。
“爸……他在那邊好嗎?”簡霧問。
“看他穿得挺好的,應該過得不錯,”簡玉說,“就是他一直問我,你怎麼樣了?”
簡霧有一搭沒?一搭地按著風扇開關,順著他媽的話道,“我好著呢,下次讓他自己來?問我。”
“確實應該讓他自己來?問你,”簡玉拍了拍簡霧的手,“昨天你爸還問我,那時?候非要在一起,打都打不散的兩個人,怎麼就斷了呢?”
簡霧搗鼓著風扇的指尖一頓。
他一雙父母都是含蓄人,不愛直接地表露自己真實的想法與愛憎,有些話不想直說時?,就喜歡加上幾句修飾。
簡霧雖然理?不清簡玉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出來?不管他爸有沒?有問這個問題,至少這是簡玉自己真想問的。
簡玉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
這很奇怪,因為從他第一次告訴簡玉他和宋疏辭分手之後,他這位母親就從來?沒?有對此表露出任何?好奇,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以及那一句“挺好的,我也希望你們做回兄弟。”
簡霧往後靠了靠,眼神落在雲上。天上有一行鳥飛過,他認不出是什麼品類。
他想了會兒,也用簡家人的春秋筆法,半真半假地對他媽說了句:“可?能是因為一窩燕子。”
簡玉從簡霧這句裡聽出了自家兒子對於她拐彎抹角的小小反抗,彎了彎嘴角,索性也不打啞謎了直白道:“疏辭是個不錯的孩子,如果分開不是什麼原則上的矛盾,你們倆也都沒?有找到其他合適的人的話,其實也可?以重新試著處處。”
簡霧有些震驚地看了他媽一眼,顯然對他母親的觀念轉變感到十分意外。
“你也別?那麼看著我,”簡玉說,“前些日子你爺爺走?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和孩子犟一輩子,到老了遺憾,好像也怪沒?意思的。而且你遺傳了你爸的犟脾氣,我和你擰巴,大概最後也是兩敗俱傷。”
“媽以前怕你被別?人嚼舌根,總想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