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房門在他身後自動閉闔……若有所思地走在迴廊間,他究竟是怎麼了,在夜悲音的身份即將確立的這一刻,為何沒有喜悅,滿是惆悵?
嗡嗡嗡……
初小藥鑽進師父的臥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翎翎。翎翎雙眼微閉,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實在是可憐。
她感到非常心疼,都怪臭師父叫來那個什麼雅兒,哼,不管翎翎是不是夜悲音,她一定會替好朋友討回公道,不敢正面與師父交鋒沒關係,偷襲總行吧!
“吸師父血、叮師父一臉包!啦啦啦。”
懷揣遠大的志向,在天龍閣的觀景臺上找到印天池。
初小藥鬼鬼祟祟地靠近,又不敢靠太近,唯恐師父一巴掌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印天池坐在亭中的長椅之上,視線漫無目的地望向前方,手中握著一塊玉佩,無意識地摩挲著……
她看向那塊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條穿雲龍,但是龍形非但不霸氣,甚至有點搞笑。這麼說吧,龍頭部分還算精細,不過從龍頭往下,基本就是一條小蛇的身體。大頭龍,小細身,明顯屬於“爛尾”的作品。
印天池換了個坐姿,雙腿疊摞,一隻手臂支撐在椅背上,另一手依舊把玩著玉佩。初小藥見師父側歪頭亮出修長的脖頸,感覺叮大包的機會來了!
擦亮口針!悄不蔫兒地飛過去。蚊子吸血的器官叫做口器,口器由六根肉眼難辨的小管子組成,小管子有硬有軟,硬的用來刺穿面板,軟的是食道,六根管子束成一根,形成吸血的口針。
停在他的衣領上,安全著陸!
蚊子眼笑成月牙兒,悄聲無息地伸出口針……
就在這時,她察覺頭頂上方閃爍著一點亮光,光芒越發刺眼,她眯眼抬頭,驚見師父伸出食指,正對準她的身體!
“龍的血都敢吸?活夠了?”印天池不屑一哼。
幻化成渺小的生物確實不易察覺,可惜她還不會收斂氣息,因此印天池早已發現她,本不想揭穿她,未曾想她居然想“玩弄”他的肉體?
“啊,師父別別別!”她不假思索地化作人形!話說站在別人的肩頭直接變身也是夠狠的,忽悠一下,大頭朝下,腰部剛巧掛在師父的肩膀上。
隨著身體的擺動,她的額頭狠狠地撞在師父的兩腿之間。
呃?!……印天池吃痛地蹙起眉,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見初小藥的腦袋第二次衝著那兒去了,他神色一驚,下意識地扯住她的辮子。
“啊疼!——”初小藥被迫揚起下巴,壓住髮根尖聲慘叫,“臭師父快鬆手!”
“……”印天池趕忙鬆手,只見她嘰裡咕嚕滾落長椅。
她齜牙咧嘴揉著頭皮,又嘟起嘴捶他一拳,“討厭!居然使這麼大勁兒!”
印天池含而不露一笑,“扯平。”
“扯平什麼?哪裡扯平了?!徒兒沒有叮師父一身包,師父卻扯了徒兒的頭髮!”她眼角擠出一滴大眼淚。
自然而然地,他抬起手,蓋在她按揉的頭部,幫她一同緩解疼痛。
初小藥稍稍消氣,坐在他身旁,瞄看他攥在另一手的玉佩。
“師父,那個……能給徒兒看看麼?”
他本能地攏緊五指,又遞給她,“拿好,別摔了。”
“噢。”畢恭畢敬地雙手接好,不敢亂碰,就讓玉佩躺在掌心,仔細觀瞧。
悄然間,一滴熱淚落在玉佩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馬上提起袖口擦拭淚水。
“別緊張,”他揣起玉佩,問,“髮根還在疼?”
初小藥抓抓臉蛋,“不疼了啊,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可能是,這裡風大?”
聽說,玉石皆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