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場上還遍佈驚呼聲,人們震驚於廉尺極早悟出劍意的天賦,此時卻已是一片寂靜,連心中的震撼也沒了,只剩下一片木然和呆滯,縈繞眾人腦中的,大概只有一個念頭……
妖孽!
沒有人見過這種劍法,也沒人見過這種劍意,甚至根本沒有聽說過——考慮到玄骨境中期的低端,可以說這幫第二境修士孤陋寡聞,但如此豈不更凸顯出廉尺此人的變態之處?
這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在他手中使了出來,並且直接秒殺一個同境修士,還是比他早入門的師兄,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這人難道也是身具劍骨?許多人都在這樣想。
莫非蜀山劍派又要崛起一個像程鋮那樣的天才了?
場間有人站了出來,手腳微微發抖,看起來有點恐懼,卻一臉怒不可遏地大聲斥道:“廉尺,你好狠的心!”
“什麼?”廉尺愕然望去,心說這句話通常不應該是女主角來說嗎?
“下手如此狠辣,你這人真是冷血到了極點!”那人大聲道:“你犯了門規!等著挨罰吧!”
廉尺好奇問道:“我犯了哪條門規?”
那人憤憤不平道:“你重傷同門師兄!他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這難道不是犯了門規?”
“睜大你的眼睛看一看,我重傷到他哪裡了?”廉尺比他還憤:“你瞎呀!”
這時有人將場中已陷入昏迷的那人抬了下來,眾人紛紛望去,這才發現倒在地上那人看起來很慘,實際上廉尺出手卻很有分寸,那人身上近百道傷口,卻都是淺嘗輒止,入肉不過兩分,無非是失血多一點罷了,最重那兩記,也不過是分別在對方的兩條腳筋上輕輕劃了一下,使之暫時失去行動力,卻並無致殘的危險——那人之所以昏迷不醒,對人類身體構造瞭如指掌的廉尺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他傷勢雖無大礙,但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抱歉,是我沒控制好,所以你們再不給他止血的話,估計就有點危險了。”廉尺笑道:“那麼,下一個是誰?”
一片靜默。
被他威勢所懾,哪裡還有人敢上場去。
於是他又開始故技重施:“這樣吧,你們可以多上幾個,不如三個好了,不過得派厲害點的哦,不然我會覺得你們看不起我,萬一又沒控制好力道……”
有人大聲說道:“你要求同時迎戰幾人,豈非也是看不起我們?”
“我並沒有看不起誰。”廉尺一副理所當然的欠揍表情:“但說實話,我也沒有發現你們身上有什麼能讓我高看一眼的地方,如果是我錯了,不如證明給我看?”
底下轟的一聲炸了鍋,大家很生氣,後果不見得多嚴重,但群情激奮之下,都決定要給對方一個顏色看看,底下商量討論了半天,終於選出了三個場間最強的修士——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那幾名玄骨境巔峰的修士,他們若是合群的話,此刻就不會站在這裡而是在樓上了。
廉尺看著三個對手走了上來,臉上露出微笑,“那麼,我的對手就是你們三個了?”
幾人站成一排,面上雖仍有忌憚之意,但眼底卻悄然流露出一股狠色,其中一人大聲道:“我張立鬥,代表第十間……”
“我對你們的名字沒什麼興趣。”廉尺打斷道:“等贏得了我的尊敬,再來告訴我你是誰。”
說罷,身形迅速展開,在欺近的同時,砂鍋那麼大的拳頭已經高高揚了起來……
風聲淒厲,叫聲更加淒厲,在一連串暴風驟雨般的擊打聲後,廉尺成功地擴大了戰果——對付幾名同境的修士,他實在不用花太大的力氣,不過是片刻的工夫,那幾人已是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來。
“這次,我準備打五個,或者八個……”廉尺掃視場間,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