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面頰,喃喃喚出曾令他魂牽夢縈的名字。
飽含痛苦的叫聲已經傳不到少女的耳中,感受懷中軀體的生命流失,看著平靜雙眸永遠闔起,永恆心如刀割,刀刀痛入骨髓。
呆滯地凝視一動不動地白髮少女,他的靈魂彷彿瞬間脫離了軀殼,眼前只剩虛無縹緲地茫然。
這一刻,仿若時光停滯,世界萬物於他來說,已無任何意義。在一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臭蛇,我還沒打贏你呢,你怎麼可以先走?該死的賽菲爾,你還欠我好多大餐啊,怎麼能說話不算數?你們兩個混蛋,嗚嗚嗚……”
魂渣愁眉苦臉蹲在紅髮小子身邊,以無人能聽見的微弱聲音反覆唸叨著:“眉毛死了,眉毛的女兒也死了……這可怎麼辦呢?我怎麼向眉毛交代呢?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渾身是血的小雞仔聳拉著腦袋,翅膀不停顫抖著,呆呆坐在地上,雙眼呆滯,小身子動也不動。
那中途出現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跡,桃花眼尋了半天沒找到,只能挪回目光。一扭頭,瞥見賽菲爾平靜而蒼白的面龐,他只覺眼中酸澀無比。揉了揉鼻子,他悄悄拉了拉兄長的袖子,“真的,她真的離去了?”
妖孽皺起眉,把聲音壓得極低:“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應是生機斷絕了。而且她自知毫無生機,連那些靈寵的契約都先行解除了!唉,她可真是……”說著,他的眼圈也紅了。
桃花眼默然片刻,使勁揉了揉鼻子,慢慢轉過臉,輕嘆道:“那……永恆怎麼辦?”
妖孽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木然不動的精靈,貼在桃花眼耳邊低聲道:“不如,我們騙他一次,說賽菲爾可能有救,讓他速速帶著賽菲爾回綠海。這樣總好過他在這裡肝腸寸斷,像個雕像一樣……”“對,讓精靈女王想法安撫他,免得他一時想不開……”桃花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他不會。不會……”
“哎呀,精靈族可是有殉情傳統的!”妖孽也慌了神,“要不,先把他弄暈?”
兩妖狐正竊竊私語間,遠處地旭天與叉子卻是逐漸恢復了神智。只聽一陣惶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什麼人猛然撲了過來。
“比凌!”叉子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眼。“不,不。是賽……”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自欺欺人的謊言在心裡說了一遍又一遍,但它始終也不會成真!
而這一刻。他所面對的又是什麼呢?帶著滿身已然乾涸地血跡,在精靈地懷中恬靜睡去,這個人,這個女子,這個白髮俏顏的賽菲爾……
驀然間。他意識到,那始終溫柔淡笑地俊雅少年真正遠去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良久,一聲慘嚎響起,彷彿荒野之上瀕死野獸地哀鳴,蘊含無盡的悲憤與哀傷!
“別叫得這麼大聲!”精靈的聲音陡然響起,有如萬年冰川般森冷,在場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然而他接下來那句話卻令所有人心中一悸。極度悲痛的情緒蔓延全身
“不要打擾她。”永恆親吻著賽菲爾冰冷地額頭。喃喃道,“賽菲爾。你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呢。”
再也沒有紛亂逃亡與殫精竭慮,再也不用遍嘗艱辛歷經苦難,再也不需踏足戰場沾染血腥!賽菲爾,你終於能夠得到安寧,在我懷裡靜靜睡去。
周圍是死一般寂靜,許久,風中傳來低低的嗚咽,那拼力捂低的聲音,壓抑得幾乎令人透不過氣來。步上前,將垂頭低泣的叉子拖到一邊。又輪流安撫了一圈靈寵,他蹣跚著走回精靈身邊,腦中反覆思考著該怎麼開口讓永恆帶著賽菲爾回到綠海。
他剛走了幾步,一抬頭卻發覺半空落下一頭令他眼熟的飛禽。娃娃臉的雙黑少女匆匆從大鳥背上躍下,朝他這方疾奔而來:“你,你沒事吧?旭天!”
“狄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