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過往印跡無法抹去,亦無力改變。
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微嘆一口氣,轉頭再看,面前俱是被海水沖刷乾淨的空闊沙灘,正等待他留下新的足跡。
撓撓頭,年輕武士將目光投向廣闊的大海,身形久久未動。
站了許久。他自失一笑,轉頭眺望城主府方向。漸漸地,眸光變得清澈,唇角挑起淺淺微笑,他那低得幾不可聞的聲音被微風輕飄飄吹起。匯入半空中無數道真切的祝語之中:“祝你……幸福……”
太陽緩緩升起。溼潤的空氣帶著幾分初春的涼意。淡淡地薄霧在晨曦中悄然散去,城中各處開始映上金黃光華地淡淡投影。
昔日熱鬧無比的主街上行人寥寥。十分冷清。從夜半時分,一應店鋪全部歇業。家家閉門不開,令安基島這座聞名大陸地不夜之城,顯出與往常迥乎不同的靜謐安寧之姿。
城主府前地廣場花園裡,夜晚蜷曲的花朵悄悄伸展開花瓣,極盡美麗般的綻放。微風輕拂中。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正顫顫墜落,在鑲嵌著五彩鵝卵石的花園小徑上濺出清脆地“叮咚”聲。
彷彿應和著露珠輕柔的奏鳴,城中突然響起一道悠揚的鐘聲。隨即,無數道鐘聲同時在城中各處奏響,街道上突然湧出成千上萬的盛裝島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寬闊冷清的主街就被擠得水洩不通,人人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與激動,朝著城主府前的廣場匯聚而去。
“哥哥,蒼止哥哥!”面頰刻有奇怪圖紋的小男孩喘著氣跑到一處無人地小巷。目光中又是迷惑又是興奮。“這些人在幹嘛?安基島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是有大事呀。”清秀少年輕嘆一聲,攬住男孩地肩。低語道:“可不管是什麼事,都和我們無關。我已經尋了一艘船,過幾天我們就回家,好嗎?”
“可是,我想看看熱鬧嘛!”男孩的聲音裡帶上幾分哀求,撒嬌般扭著蒼止地胳膊不放,“哥哥,我們晚走幾天不行嗎?”
憐惜的瞧著失去了部分記憶的弟弟,蒼止又嘆了口氣。被堪薩軍俘虜的東大陸異術者都會被洗腦,尤其是像馭獸族小族長這種“特殊俘虜”,均是由羽親自動手。此時的棲燎雖被釋放,但他不僅沒了戰時記憶、沒了滿腔恨意,潛意識裡對安基島與西大陸還有幾分親近之意。
迎著他期盼的目光,蒼止躊躇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就晚走幾天。但我是不被允許接近城主府的,你可以自己去廣場那邊觀禮……
話說到這裡,他心中陡然一痛,隨即便是滿腹的酸澀之意。就這般遠遠的凝望,聽著那盈滿歡樂的喜慶鐘聲,對他來說,是一種逃避的幸運,還是一種無望的折磨?
棲燎歡呼著衝入大道上擁擠的人流,蒼止靜立在無人的巷尾,將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滿腔心思終究化為惆悵的低語:“祝你……幸福……”
不同於熱鬧非凡的城主府,位於城郊的白色城堡依然幽靜安寧。蔥鬱的草木映在碧藍色的湖水中,淡雅的花朵芬芳悄然瀰漫,令人心神俱醉。
在一片靜謐的淡香中,城堡中最精美的那間臥室裡,輕紗帷帳被微微掀開,一張俏美的臉探了出來。
“好安靜啊!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眼熟?”碧藍色的眼眸中帶著無比的迷惑,賽菲爾的臉上透出罕見的迷糊神情,“上一次死了好像不是這樣的……”
腦中突然一個激靈,一縷僥倖的猜測浮上心頭:我該不會是沒死吧?會不會發生了奇蹟,會不會……
可若是沒死,永恆怎麼會不在我的身邊?剛剛騰起的希望瞬間熄滅,濃重的悲哀徹底淹沒了她。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沒有鳥低吟,這樣的世界,我的確是死了吧……懷著這樣絕望的念頭,她慢慢走到窗邊,優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