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崔若瑂道:“揚州城這麼大,你認得路麼?你要去北城觀察城防,城頭的守軍會讓你上去麼?另外揚州府衙門在何處你知道麼?”
王源撓頭道:“這……”
崔若瑂嫣然笑道:“所以呀,我今日當你的嚮導。有我給你引路,也省的你跑冤枉路,磨嘴皮子。”
王源想了想道:“也罷,那便有勞大小姐了。不過大小姐要騎馬麼?你不是不會騎馬麼?”
崔若瑂道:“昨日一天下來,便是不會也會三分了。咱們又不是如昨日那般的急著趕路,慢慢的走還是無妨的。我叫他們給我一匹走路穩當的好馬便是。”
王源點頭微笑,他其實也不想在這樣的小事上多做糾纏。而且有崔若瑂跟在身旁,揚州城中怕是輕車熟路暢通無阻了。再者說來,自己對崔若瑂也頗有好感,有她作伴,倒也是件美事。
片刻後,僕役們牽來一匹通體棗紅的高頭大馬。看樣子是匹順服的好馬,而且馬鞍寬大鬆軟甚是華貴。崔若瑂踩著僕役搬來的矮凳上了馬。在王源的指點下,有些緊張的崔若瑂很快便掌握了騎馬的基本要領,在院子裡溜達了幾圈後崔若瑂已經能夠獨自操控馬匹漫步了。王源挑指誇讚了幾句,崔若瑂抿嘴微笑,很是開心。
兩人出了崔家大宅,順著湖畔大道緩緩往東而去。不久後到了湖堤盡頭拐上了一條寬闊的長街轉而往北緩緩而行。清晨時分,街上百姓稀少,長街空曠筆直。街道兩旁的樓宇和店鋪門前的燈籠還亮著,只是因為天光大亮的緣故而顯得不甚輝煌。晨霧之中,很多店鋪正在準備開門,小夥計們開啟門板的聲音‘咔咔’作響。幾處小吃店鋪中冒著騰騰的熱氣,瀰漫著食物的淡淡香氣。
“王校尉應該還沒吃早飯吧,要不要吃些東西?那邊街角的一家餺飥湯不錯,麵餅也挺好吃的。”崔若瑂用馬鞭指著前方熱氣騰騰之處道。
王源也確實有些餓了,於是點頭笑道:“好,便吃一碗。我來請客。這幾日多承照顧。”
崔若瑂微笑看了王源一眼道:“也罷,你請客便是。”
王源點頭微笑,心想:這崔若瑂倒也善解人意,雖是豪族貴女,但卻並不霸道跋扈,頗懂的分寸。故意不跟自己搶著請客,倒也給足了自己這個小小校尉的面子。
兩人策馬抵達那處早點店,店鋪里居然已經擠滿了人。王源下馬去要了兩碗熱騰騰的餺飥湯和幾隻麵餅,兩人便捧著湯碗拿著麵餅站在一間尚未開門的店鋪門口吃了起來。
餺飥湯甚是美味,麵餅也甚是可口,王源埋著頭片刻功夫便吃光了三隻餅,喝完了一碗湯。再看崔若瑂時,她只咬了幾小口的麵餅,喝了幾小口的餺飥湯而已。
“好吃,當真是好吃。和我在京城住處左近的文大娘的餺飥湯有的一拼。”王源抹著嘴道。
崔若瑂抿嘴一笑道:“瞧你這樣子,倒像是三天沒吃東西一般。”
王源笑道:“以前我們行軍打仗的時候,有時候好幾天吃不到一口熱食。所以我每次能吃到熱飯熱湯,都要吃的乾乾淨淨,都覺的來之不易。去年一年,北方的百姓們挨凍受餓,很多人幾天都無一粒米糧進口,經歷過那情形的人,都知道食物的可貴呢。”
崔若瑂盯著自己手裡的大半碗餺飥湯和沒吃完的麵餅道:“看來我這是太鋪張浪費了。”
王源呵呵笑道:“我可不是怪罪你的意思,若因為有人捱餓便責怪天下飽食之人,那便是矯枉過正,太過嚴苛了。越是知道有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那麼生活在和平安寧富足之中的人便該珍惜眼前的一切,這便是我的態度。難道大夥兒都跟著挨凍受餓便是有良心麼?那可不對。”
崔若瑂雙眸發亮看著王源,輕聲道:“你說的話真的很有道理,你好像讀過好多書,懂的好多道理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