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機會可能都不存在了。
那被封印在海下的,絕對不可能金仙、大羅金仙的修為,而在大羅金仙之上的,又該是什麼樣的實力呢?
就憑她,木槿,和三位大概拼上全部家底也不見得與她平手的三位大妖,還有夷幀這位一直想要置身事外的上古智者?
其實,只有夷幀才具備戰勝綾夙的實力吧,但那也是要在三十多萬年之前,任誰被這般困了三十多萬年,實力也不會這般短的時間就恢復的,更不用說夷幀是否想要站在神界的對立面了。
張瀟晗沒有詢問,甚至都沒有露出求教的意思,但她和夷幀的心裡都清楚,最後,只要再回到那個深淵內,夷幀必須出手。
夷幀沒有道理為了張瀟晗站在整個神界的對立面,不僅是神界,還有神族,神界帝子一族,除非,張瀟晗有值得他這麼做的一面。
站在如此高度,張瀟晗已經不妄自菲薄了,她知道從她救夷幀脫困的時候,她就有了與夷幀平起平坐的資格,不但是因為她擁有的紫氣,還有就是她的氣度,最主要的,就是她的選擇,能承擔的因果。
飛舟上還是一片沉默,直到重新進入到被封印的海域,夷幀才走向船尾,張瀟晗感覺到夷幀過來,轉過身,斜倚著船舷,望著夷幀。
禁制無聲無息地出現,將兩個人的談話隔絕。
“張道友如此,不像是出身尊貴之族。”夷幀不露聲色地打量了下張瀟晗的身姿道。
張瀟晗還是斜靠這船舷,動都沒有動一下,不動聲色道:“我本來就沒有那麼尊貴的出身。”
“可道友卻有氣度,只有自小所受教育,經歷過,才培養出如此氣度,或者道友奪舍之前,是很了不起的?”夷幀這話已經不是試探了,而是準備做出決定了。
張瀟晗嘴角歪歪,牽出一絲禮貌的微笑:“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站在這樣的高度,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本來已經認命了,只求無愧於心,不過大概就是命運向你關上了一扇門,有可能也會開啟一扇窗戶的原因吧,我面前的窗戶很多,而我也終於靠近了一扇。”
張瀟晗慢慢收起微笑,她沒有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夷幀:“站在神界的貴族面前,舉手投足間我能看到自己的差距,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我尊重這樣的貴族,佩服他們,但,我並不會刻意模仿。”
夷幀搖搖頭:“道友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當面對你口中的貴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張瀟晗眉毛慢慢地挑了下:“前輩不會天真地以為,我張瀟晗能融入到帝子的公主王子們的圈子裡?還是前輩以為,我這樣的性格,會心甘情願地被驅使?”
“道友不是正在一步步擺脫尋常修士的身份?道友的肩上已經承擔了重擔,繼續下去,有朝一日不是你想不想站在帝子面前,而是不得不站在那裡吧。”夷幀冷哼了一聲道。
“下里巴人再怎麼粉飾,也不會是陽春白雪,彼此之間的社會地位的差距巨大,不是一代就可以跨越的,底蘊也要時間和歷史的沉澱才會逐漸形成,前輩以為,我張瀟晗能有那個時間,還是能有那個能力做到?”張瀟晗諷刺道。
“是不能還是不願?”夷幀眼睛眯了下,逼問了一句。
張瀟晗瞧著夷幀的眼眸,忽然發現夷幀眼眸中的老態略微減少,比剛剛脫離碧蓮山的禁錮時顯得年輕多了,剛剛這一問眼眸裡還閃著銳利。
她凝視著這雙本來該充滿著智慧的雙眼道:“回到人界之後,前輩還是將與我之間的因果也斬斷的好。”
夷幀的眼睛眯了下道:“封印消失的過程中,就是神女恢復的過程,張道友大約有兩息左右的時間。”
“兩息?封印兩息就會完全消散?”張瀟晗這次可是真的吃驚了。
“自然